坐在医院庭园里长满绿叶的樱花树下,看着手上那只写着遗书的信封。
是刚才牡丹夫人递给我的。
应该写了好一阵子了吧?劲洁有力的笔迹说明了一切。
还说什麽没遗言给我,就这麽喜欢耍我啊。
叹了口气,拆开信封,
白纸黑字,洋洋洒洒用毛笔写了这样一段话,
感谢你。
感谢可以跟你下棋的每一天,感谢有你陪伴的每一天,每天都很愉快。
别了,进藤小子。
鼻头一酸,心头一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桑原老师是另一个我想称他为老师的人,但是天生顽固又毒舌的关系,从来没夸过我。
我的脑袋不至於僵硬到,非得听到这些讲得明明白白的感谢才知道老师器重我,只是,…真的听到他这麽说,还是觉得安慰。
…再次面对失去,…让我不免做了很多联想。
那家伙走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是怎麽想。
停止做无谓的联想,摊坐在椅子上看着盖在头顶的绿叶,像在说着没有悲伤的必要一样。
转换了心情,很不厚道地想着:
老妖怪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和蔼可亲了?
老是挑三捡四,愚蠢至极连环发,打击我信心的老家伙居然会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