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拉着严文钦的手,水灵有神的大眼,没有一丝惧意,许是跟严文钦待的时间久了,他也有了一身正气。
“他们一般十点会交接岗,夜里十二点会转移我们,每天待的地方都不一样,我们那一批共有7个孩子,他们没有发现我右耳失聪,但发现了西西不会说话,便想拉她出来要钱,我死活跟着,被打了一顿也不肯放手,他们怕我身上有伤卖不出好价钱,才把我们一起拉了出来。”阿毛无谓地说着这些,仿佛这一切经历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叶萧然听后,掀开他的手臂,并没有淤青,她又轻拍了阿毛膝盖,却见他疼得差点跪下。
“骨头被伤了,打的是看不见伤的地方。”
叶萧然触碰到了阿毛骨裂的地方,心狠狠抽痛起来,她脑海中闪现过女儿被虐待的一幕。整个内脏都疼了起来,她有些无措的握住双手,强压情绪使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手也愈发的冷了起来,甚至嘴唇都开始有些发白。
“别怕...”温柔的言语呢喃在她耳边,严文钦覆在她的手上,温暖环绕周身,徘徊在悬崖边的恐惧,慢慢褪去。
“他们想卖个好价钱的话,不会轻易伤害好孩子的。”
叶萧然点头不语,只觉得严文钦的眼眸透着微微寒意,这位正义凛然的法官终于动怒了么?
“我该回去了,我们现在住在东镇的一栋旧院子里,但很快会被转移走,法官阿姨,不要放过这些恶人,我在那里等你。”
阿毛决然地转身,纤瘦的身影,忽然让人觉得高大起来。一个十岁的孩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她呢?
严文钦不自觉握起拳头,忽然气场大开一般,像沉睡的野兽忽然被唤醒。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覃羽电话。
“申请下来了吗?”
“还有最后一道关卡,副所说没问题,我已经在来安县的路上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遇到了阿毛和西西,我想应该是同一个伙人干得,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我会全程盯着,但你也要定位跟紧。”
“阿毛?好,我明白了。”覃羽没有多问,她与严文钦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从来不需要问为什么,便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自己该怎么做。
在严文钦与覃羽电话的同时,叶萧然也接到了a市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便是这伙人贩子的头目,叫丁强。他属于中间商,会将人贩子手里的孩子资源,找到合适的买家,从中抽取佣金,如今这人也已经从a市出发去安县。
这个消息是从警局那份名录里多方位查探所知,为了查到准确消息,柳莳那边花了大价钱,也花了不少人力,才精准地锁定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