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看来有人已经盯着严家了呢?会是谁呢,在她眼皮底下就想搅动风云。严文钦只愿这一切都与叶萧然无关。
当晚,严文钦便把烟蒂和硫酸纸交给覃羽,让她务必想办法化验出其成分,且必须绝对保密这件事。与此同时,她调出了酒店当天的闭路电视,想要查看那天进房间的人是谁,可神奇的是,那个时段的闭路电视竟然被消除了。
也就是说,除了她躲在房间看到那个服务生,酒店任何人甚至闭路电视都没有拍到她。严文钦甚至找来了技术人员,试图恢复,怎奈这个黑客技术非一般人能破解,完全无法恢复原本的影像。
呵,好一个完全准备。严文钦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这么多年,除了与叶萧然之初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还没有觉得有人能这么滴水不漏呢。
会是谁呢?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在中亚集团it部想努力破解监控被抹掉的画面时,护理院正厅内,一个人正对着电脑,几乎以同步的速度,抢先对监控视频进行攻击。夏晔熟稔地操作着电脑,天生的黑客技术,攻破任何系统防火墙都不费吹灰之力,何况是将闭路电视中的画面洗掉。
一切都按照齐扉的指示在行动,她只管听命,不问缘由。既然叶萧然让她为齐扉所用,那么齐扉便是她的老板,无论对错,哪怕违法,她也会尽力而为。只是,她确实不明白,为何齐扉要故意消除严向天与严国栋的罪行。
明知道这些迟早会被严文钦知道,是故弄玄虚?还是故意反其道而行呢?夏晔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有人与叶萧然一样,深不可测,更加令人难以捉摸。如果说叶萧然凌厉如夜枭,那么齐扉就像盛开的罂粟,看似柔和平静,却是潜藏巨大的危险和无限可能,每次夏晔捕捉到她眼神时,都觉得像卷入一道深渊里,看不清任何。
夏晔编入了一道复杂的程序,几乎是一条死路,不可能有人看到她去过中亚大酒店,这才放心地去寻找齐扉的身影。
院落中,一条人工小溪蜿蜒而来,斑驳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落而下。齐扉推着轮椅,轻盈的脚步走在草坪上,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将轮椅停好,自己蹲在一旁,望着椅子上的人,说道:“最近一定闷坏你了,一直没带你出来透透气,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在家里,总喜欢出来溜达,原谅我最近有些忙,今天才有空带你出来走走。”
上官惊鸿双目微闭,细长的睫毛在眼光照射下,动人心弦。她神情平静,没有喜怒哀乐,曾经的她爱笑,性感。荧幕上她高贵冷艳,私下里她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齐扉,可现在无论齐扉有多想捕捉到任何表情,都没有,她甚至觉得曾经的经历,与上官惊鸿的相识的岁月,像一场梦。
如今的真实,让她觉得是一种绝境。
而她依然,每天保持着招牌式微笑,尤其在陪上官惊鸿的时候。曾经太多的情绪,都隐藏在她那张淡漠的表情之下,现在她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呈现给上官惊鸿,却已经没有机会。
她盘膝而坐,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上官惊鸿。纵然在沉睡,上官惊鸿的素颜依然很惊艳,齐扉甚至觉得这些日子,越看上官惊鸿越觉得美。曾经的她,眼中只有叶萧然,总觉得谁都不若她美,可如今的上官惊鸿在她眼中,怕是无人能及了。
她轻握上官惊鸿手,裹在掌心,轻轻搓揉,“惊鸿,别调皮了好吗?睡得够久了,该醒来了。”
齐扉平静地说着这句话,鼻间却酸涩起来,她不想等到那天来到时,上官惊鸿还在沉睡。能够预知到的未来,她什么都不怕,唯有担心不能再好好陪着上官惊鸿。
她甚至傻傻的想哀求老天,曾经的她多么不屑这些哀怜的行为,如今只要能够唤醒上官惊鸿,她甚至愿意去叩拜神灵。作为无宗教信仰之人,她什么都愿意去试了。
她所有的语言都没有得到回馈,齐扉无力地靠在上官惊鸿手腕,想再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夏晔握着笔记本,远远地望着不愿意打扰,如果说齐扉还有脆弱,或许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这世上哪有无坚不摧的女人,只是没有人叩开她的心房而已,心里那处柔软,永远只为一人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