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齐征南一眼:“焚队,你带来的人,你可得负责看好了。”
“一定。”齐征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他一手擎着酒杯,扭头朝宋隐看过来。浅金色的杯中酒液在水晶玻璃的折射下波光潋滟,却比不上他眼神的一分一毫。
宋隐知道自己的脸颊必定又开始发红了,好在他的手上正拿着最好的借口。
于是他同样端起酒杯抵住额角,隔着玻璃与齐征南直勾勾对视,肆无忌惮地展露着用语言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情。
可惜没过多久齐征南就败下阵来,接着低头喝酒的幌子挪开了视线。
“喀喇。”宋隐拿起一块炸猪皮,忿忿不平地嚼碎。
“真奇怪,很少遇见你们这种约出来喝酒,却又没话说的朋友。”
苏铁也不知是有意救场还是有感而发,一般而言,普通的酒保或者老板都不会主动介入客人们的谈话,但是苏铁与齐征南很熟,算是例外。
“我和他也不算什么朋友。”宋隐嚼着猪皮,一个没忍住又开始了抬杠。
“…那难道说是兄弟或者别的什么家人?”苏铁语出惊人。
你和他提起过我们的事?——宋隐朝齐征南以挤眉弄眼的方式发出了疑问,半秒钟后收到了齐征南干脆利落的摇头作为答复。
于是他直接反问苏铁:“我俩就不能是陌生人吗?第一次见面、没说过几句话的那种。”
“越是陌生,话也越多。越是亲近,就越不需要依靠语言来拉近关系。”
苏铁动作熟练地将削好的鲜桃肉丢进沸滚的香草荚浸出液里,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好歹也是知道怎么上社交网络的。陌生这两个字,你们两个无论如何都是没有资格的了。”
“哈哈,真是败给您了。”宋隐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想着改变一下话题。
“您刚才说,这些蔷薇来自于一位日本文豪的梦境?”
“你说那种在夜色里带着鳞片的蔷薇?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就算与作家本人无关,它也肯定来自于某个熟读这则剧本的人类梦境。我对此毫无疑问。”
“可别人梦境里的东西,又怎么能够出现在炼狱里?不是说在副本里拿的东西,离开副本就会消失的吗?”
“对于执行官来说,的确如此。但那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资格和权限,就像人没权利决定哪一个物种应该从地球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