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跳出不幸命运的可能。这种可能性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我带来了,用不用取决于你自己。”
毫无疑问,雨伞男所谓的机会,就是那只金属手提箱。那的确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
当着雨伞男的面,破烂兔子将这支针管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不知怎的,宋隐的胸口同样爆发出了一阵针扎的剧痛。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针管里那种诡异的制剂随着心脏的跳动被输送到了身体各处。无数透明的微粒附着在他的体内,从此再也无法分离彼此。
从强烈的不适感中恢复过来的破烂兔子,又开始重新造访那些拒绝过他的人们。只是这一次,他不再被动。
他会在最深沉的黑夜里,尾随着那些不肯说出事情的人,寻找最佳机会将他们绑架到自己最新添置的郊区豪宅。
在经过专门处理的地下室里,他将那些人质绑在椅子上,然后,开始以一种近乎于邪教仪式的古怪手段,召唤那种已经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的怪物。
偷渡者,吐真兽。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应该通过玩具人偶来表达。
那些令人愤怒的、污秽的真相,以吐真兽为桥梁,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了破烂兔子的脑海中。
宋隐再度感到强烈的恶心和晕眩向他袭来,逼得他一阵接着一阵地弯腰干呕。
他的眼里饱含着泪水,是悲痛和震惊,更有强烈的愤怒和无穷无尽的自责。
而所有这些感觉混杂在了一起,又变成了另外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
在这场以“自我污染”为代价的拷问之后,破烂兔子终于寻找到了那个无比沉痛的答案。
来不及擦干眼泪,他冒着大雨重新回到废弃的福利院。
拿着从后备箱里取出来的各种工具,他在福利院的池塘里、阅览室后面的小竹林、食堂净菜区底下的排水沟里,找到了三具小小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