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弥代时滩很轻易地就在人群中确定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一个脸庞精致的少女,白色的衬衫遮挡不住那呼之欲出的饱满身材,长发随意的披散搭在肩头,带给人魅惑的感觉。
但是,如此美丽的姿容却没有吸引街上的其他人的目光,在她周身有股力量在不自觉的降低她的存在感。
然后。
轰!
少女所在的位置传来了一声轰鸣,她脚边的地面被砸出了一道不浅的裂缝,然后周边的一些建筑也被普通人不可见的东西粉碎。
在这无妄之灾下,普通人纷纷尖叫着离开这一片区域,只留下这个面容精致的少女。
“又来了吗?”
少女歪了歪脑袋,看着视线中带着白色面具的怪物们将自己团团包围,自从她离开了被监禁的地下室,隔三差五总有这样的怪物来袭击她。
不过,如此的弱小,袭击自己有什么意义吗?
带着不解,她只是简单的挥手,这个怪物就仿佛遭受了难以抗拒的重击,被打倒在地,然后其他的怪物也被依样画葫芦一个个击倒在地。
“这个年纪便能够狩猎这么多的虚了么,而且只用了完现术的基础技能,真叫人感兴趣啊!”
纲弥代时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少女面前,踢了一下方才被收拾掉的白色怪物们的残骸,像是观察一个物件一样看着少女说道。
“虚?是这些怪物的名字吗?”
少女也是才知道这些白色怪物的名字。
而且,她看着浮现出卑劣笑容的男人,其他的人类似乎也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於是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和那些怪物是一样的,不是人类是吧?”
“我么?这还真是失礼了,”纲弥代时滩眯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傲慢,拍了拍自己花里胡哨的衣服,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神——所谓的死神。怎么,没有从父亲那里听过这种存在么?”
死神?
少女脑海中浮现了这一名词,那是父亲最后留下的话语,“有个叫银城空吾的代理死神,正在召集同伴”。
“你是银城?”
理所应当的,少女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得到的却是纲弥代时滩的嗤笑,他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额头。
“哈哈哈哈哈!如果是他的话,对你和他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很遗憾,你猜错了!”
“那你是谁?”
少女问道,这一句话没有任何情感承载在其上,不知道名字就去问,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我名叫时滩,纲弥代时滩!”
少女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异常丰富的情感,既有对这么姓氏的深恶痛绝,又有无比的自豪感,真是矛盾的男人。
“所以是......时滩?”
少女只不过在按照母亲族里的教育在自然地接话。
“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作为区区人类可是太无礼了?记住,要称呼我为时滩大人!我可是纲弥代家的人,虽说是被关了禁闭,但是......”
面对眼前这个都没有问,就自顾自说着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的男人,少女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露出苦恼的表情让他知难而退。
纲弥代时滩似乎也察觉到了这,露出了微笑:“比起我所说的,你更想知道的是我到底是什么人吧?”
虽说是疑问句,但是纲弥代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停顿了一下,少女点了点头。
“我啊,是下令杀死你父亲的纲弥代家的人!”
少女如同一潭死水的眼底终於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父亲对自己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少女陷入了思考。
少女人生最初的十几年都是在父亲的管理下度过的。
她的父亲是完现术者,在胎儿时期被大虚袭击,获得了类似大虚的力量的人。
她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也被虚袭击了,所以她也是完现术者,还是世间少有的,延续到第二代的人。
但是,父亲不想让她以完现术者的身份活下去,於是就一手将他关在了家里十多年,只教导了她基本的读写与物理法则,以及,为了从虚手上自保的完现术。
后来,虽然她回归了这个广阔的世界,但是却早已抹去了自我,像路边生长的杂草一般度日。
对她而言,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呢?
她再次思考,是父亲的记忆吗?是父亲的梦想吗?
不,都不是,父亲怎样都好,最重要的就是完现术,它拯救了我的生命,是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