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重新坐回了她的办公室。
她没想过第一个拜访她的人会是沃因希,她拒绝了好几次,可狼人锲而不舍,仿佛没有自己的正事一样。终于在某一日的傍晚,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堵住了她。
薇拉看着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掌,轻声说:“太失礼了,沃因希大人。”
狼人罕见的沉默了,继而松开了手。在一片缄默中他开口:“……抱歉,只是你一直不肯见我。”
见他做什么?薇拉有些茫然,她错开视线。
“这些天我一直在养伤,我没有精力……”薇拉说。
狼人显得有些焦躁:“我不是那个意思!”
薇拉不说话了,狼人也低下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半晌后薇拉受不了暗沉空气里的诡异气氛,她试图用往常的轻快语气说道:“你想要让我祝您新婚愉快?您想在婚前和我再偷一次情?”
沃因希依旧一言不发。
“您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薇拉开始郁闷了,沃因希怪异的状态让她不安又不耐,她感觉到握着她胳膊的手热烘烘的,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热意和焦躁。
“没有婚约了。”过了好一会儿,一贯能言善辩的沃因希才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薇拉没问为什么。她神色怪异地沉默着。
这条道不是显然不是一个隐秘的空间,有老师和学生在来往。
有人嬉笑地声音传来,即将路过的时候,薇拉认命地叹息一声:“帮个忙,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
沃因希从喉咙里压抑地嗯了一声。
薇拉牵起他越来越热的手,带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她心乱如麻,一来沃因希让她觉得反常,二来她宁愿他说点什么。
“您为什么不说话?”薇拉问。
“你希望我说什么?”沃因希反问。
薇拉不知道,她说:“像您平常一样?”
沃因希突然停下了,他在她背后顿了顿,最后薇拉听到了一声惆怅的叹息:“像我平常一样?我不知道,我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让你生气。”
太怪了。薇拉牵着沃因希上楼,打开房门,把他塞进去,自己也进去关门。
“您还知道呢?”薇拉嘲讽地笑。她却在刚进门的一瞬间,就被沃因希推到了门上。狼人低着头,离她很久,薇拉那颗最近变得迟钝而悲伤的心才后知后觉发觉空气中的酒精味。
“……喝了酒,来找我?”薇拉平静地阐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狼人低垂着眸子,眼中却仿佛翻滚着最灼热的烈焰,他将薇拉抵在门上说:“我好像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薇拉这才发现,狼人今天是纯粹的人形。他的铁灰色短发背后梳去,灰色的眸子一直在黑暗中盯着她看,细细地端详。
他终于想要打击报复了吗?薇拉的想法一闪而逝。她偏了偏头,开口威胁:“无论您对我做什么,库修斯都会受到那天的映像。看起来就像您在强迫我。”
狼人挑了挑眉,他蹙起眉头,这张堪称性感倜傥的野性面孔上划
叁Щ点n屁哦壹八点c噢m过一丝沮丧:“那些都无所谓。不要您呀您的了,我是沃因希。”
“沃因希。”薇拉重复了他的话,“您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来找你,就非得有什么目的不行吗?”沃因希仿佛终于被她点燃了怒火。他凑近和薇拉额头抵着额头,带着酒精气味的暧昧气息被迫在两人鼻息间流转。他的声音里几乎有些委屈了。
薇拉觉得很好笑,于是她轻轻嗤笑出了声:“您似乎一直以我的不悦和伤痛取乐。”
“……”沃因希又沉默了。他去牵薇拉的手,即使她没有回应他,他依旧执着的摸索她柔嫩的手背:“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声音中带着压抑。
他想起过去的年月中,薇拉目中没有他,他看她陷入麻烦,他出言不逊。其实他也无数次幻想过薇拉低下头颅服软,也想过女巫向他求助。
但她一次也没有低头。
“我终于有机会送你回去……我在湖边做你的解药……我赢下比赛想送你玫瑰勋章……”他一句句说得轻缓,“我想见你,但你从来不看我,好像我是谁都无所谓。”
沃因希将一个东西强硬地塞进她手中,是玫瑰勋章。薇拉的手指摸索出了它的形状,在他灼热的大掌中,男人在酒精的催促下说出了真心话:“我……想讨你欢心。”
他像认命了一样低下头,想吻一吻薇拉的唇,可她偏开头。于是狼人只触碰到脸颊,他留恋的在她滑腻的脸颊上流连,又为她的排斥而痛苦沮丧。
他在痛苦。薇拉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这个男人的心砰砰直跳,在她耳边喧闹着。她心中有些纳罕和讥讽的快意,在她把心中那些微妙的幻想彻底丢开后。他又凑了上来。
“您在做什么呢?您抛却您的未婚妻,对您君王的情人宣泄爱意?”薇拉轻笑了一声,下一秒她的声音又诱哄般道,“您有罪。”
“我有罪。”沃因希出乎意料地,近乎坦然地承认道,他长处了一口气,“我撕毁了婚约,向我效忠君王的女人示爱,我有罪,我愿意承担后果。”
薇拉的表情怪异起来,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个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