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使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如果不甘心想要强行得到,只能得到一堆被摧毁的碎片,他明明是爱着他的,却还是毁了他。
这像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要么干脆放弃,要么只有强行毁掉……
现在我终于知道这道题的答案了。
如果我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我会选择早一点放手,只要能看你过的好好的,是否拥有你,又有什么关系。
梁诚山低下头,唇轻轻贴在谢何的额头上,深邃的双眸中是海洋一般广阔的爱意,又夹杂着无法散去的悲伤之色。
是我亲手杀了你的爸爸,那就让老天惩罚我,来代替你的爸爸来爱你好了。
我会尽我所能的偿还给你,那些被我剥夺的一切……
这是我罪有应得。
……………………
谢何躺在柔软舒适气息清新的床上,被温暖宽厚的怀抱包裹着,这里和那个冷冰冰的屋子完全不一样……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梁诚山还在他的身边。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梁诚山没忍心吵醒谢何,而且一直抱着他,一只手臂被谢何枕着,一整晚都没有挪动过,他的手臂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但是梁诚山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而是温柔的对谢何笑道:“你醒了。”
谢何动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梁诚山的眼神幸福又开心,“嗯,爸爸。”
梁诚山看谢何起来了,才挪动了一下身子,他的右手臂僵硬的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谢何的脑袋,说:“去换衣服,该起来吃饭了。”
谢何完全没有注意到梁诚山的不适,开心的起身穿衣服了。
梁诚山慢慢的下来,他抬起手臂换外套的时候,眉头痛苦的皱了一下,但是很快舒展开来,然后带着谢何出去。
谢何表现的非常依赖梁诚山,目光一直围着他打转,就是吃饭的时候,也要时不时的抬眼看一下梁诚山,就好像怕自己一个走神,梁诚山就会消失一样。
梁诚山露出无奈的笑容,说:“放心,我在。”
谢何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我总怕你突然就消失了,以前也是这样,总是突然回来,然后又很快就走……把我和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
梁诚山表情有些难过,说:“对不起。”
谢何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梁诚山,“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呢?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在哪里?”
梁诚山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女人,他只见过纪泠一次,那一次她毫不犹豫的扑在杨晋的身前,死在他的枪下,这是个无辜的,勇敢的女人……
他的母亲也被他杀了。
梁诚山觉得心口闷痛,仿佛一点点的把血液从血管中抽离。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她去旅游了,暂时不能回来。”
谢何表情有些失落,“妈妈是不要我们了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梁诚山看着他,说:“当然不会,她只是暂时离开而已,她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