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接过钱包打开来数了数,显然感觉还成,只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要顾沉舟的手表和手机。
顾沉舟皱一下眉又松开,脱了自己的手表丢给对方的同时说:“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接到手表的人对着光线照了照,对着其他人点点头。
那一群五六个人估摸着差不多了,没有纠缠顾沉舟,却又把目光转到贺海楼身上。
贺海楼看了他们一眼,居然也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将手表和身上的钱包丢给对方。
接过钱包和手表的人同样对着光线照了照,又数了数钱,互相点了点头,终于收起了包围圈,看上去准备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一位走到最外边,刚好就站在贺海楼身旁的回族人看了贺海楼一眼,居然拿起皮夹顺势往贺海楼脸上拍去,同时用阿拉伯语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黑色的皮夹在昏暗的光线中划出一道并不明显也并不特别快速的轨迹。
贺海楼靠墙站着,双手还插在兜里,大概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做,只来得及在皮夹快拍到脸上时侧了侧头。
但在那个黑色皮夹拍到贺海楼脸上的前一刻,站在贺海楼身旁的顾沉舟冷着脸,用力一脚从背后踹倒拿皮夹的人,同时顺手一抽,就将对方放在兜里的刀子抽出来,直接朝另一位靠近他的人肩膀捅去!
“啊!”真正的惨叫在巷子里响起来。
贺海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顾沉舟在把钱包和手表交给对方的时候就退回来了,他们站得很近,打劫的那些人大概没有听见,但贺海楼明明白白地听见,顾沉舟在踹人的那一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
“简直给脸不要脸。”
短短几十秒的功夫,一个人被踹倒,一个人被捅了一刀,打劫顾沉舟和贺海楼的一群人出现了短暂的骚乱。
贺海楼乘势抓起脚边的垃圾桶盖子,直接照着刚刚被顾沉舟踹倒的人的脑袋拍去——这一下,可比对方用皮夹拍贺海楼的脸来得可怕多了,贺海楼是用凸起的边沿照着对方的脑袋拍下去的,又再重新倒下去的人后脑勺上重重踹了一脚,对方就直接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出来打劫的几个人终于从突然的冲突中清醒过来,其中一个人大声喊了一句,剩下三个没事的人,包括那个捂着肩膀受了伤的回民统统掏出插在口袋里的短刀或者棍子,朝顾沉舟和贺海楼砸过来!
昏暗的巷道宽不过三米,平常经过还好,但五六个人挤在一起斗殴就显得尤为狭小了——但这对顾沉舟和贺海楼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两人默契地背对背,一个朝冲过来的人挥刀一个照旧拿着垃圾桶盖子,或者挡刀挡棍或者顺势给顾沉舟扎伤的人照着伤口补上一盖子——别的不说,就这个盖子的肮脏程度,至少被拍中的伤口肯定要感染。
这时候外头的一个人退出战团,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喊了几句阿拉伯语——反正不会是叫救护车。
两人已经由背对背的姿势转成背对墙壁,肩并着肩的姿势。同时看见对方讲电话,顾沉舟和贺海楼对视一眼,顾沉舟刚刚想要说话,一跟棍子就从旁边朝他敲了过来。
顾沉舟肩头一矮的同时脖子微微后仰,让过了这一棍子。棍子就顺着预定的轨迹朝顾沉舟身旁的贺海楼砸去。
贺海楼手中的垃圾盖正挡着他身前的砍刀,他同时看见了这跟抽冷子出来的棍子,不知道是慢了一拍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反正没有躲闪也没有收回自己身前的铁制垃圾盖。
这个时候,顾沉舟矮下的肩膀顺势抬起,手臂上扬,一刀从对方胸侧直直划过对方的腋下在挑起到对方的胳膊。
拿短棍的男人几乎顷刻间就惨叫着倒了下去。
用短刀砍贺海楼的那位男人跟拿短棍的站得近,没看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发现对方半身的血,忍不住就侧了侧头。
正是这个时候,贺海楼将手中的垃圾盖往对方拿刀的手腕用力一砸,将短刀砸掉的同时将垃圾盖照对方脑袋上一丢,乘势蹲下身拣起短刀,一刀扎进对方小腿!
从战斗开始到出来的五个人中三个人躺在地上一个人手臂受伤,总共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剩下的三个人顿了顿,没有再上前,转身飞快朝巷子深处跑掉了。
国外的两年经过这方面的特别训练,顾沉舟知道自己出手的力度,只往贺海楼砍伤的那一个人看了看,就弯下腰从地上的几个人拣起了他们的手表和钱包——两块手表和贺海楼的钱包都在,但顾沉舟的那一个钱包就在跑掉的几个人身上了。
“快走。”顾沉舟将东西给了贺海楼,简洁说了一句就拿着短刀快步往巷子外走去。
贺海楼也没有丢掉抢过来的刀子,默不作声地跟上顾沉舟,在走到岔路的时候一把拉住对方的手,然后选了另一个方向,两人从快步到小跑,又从小跑到奔跑,一路转过无数个狭小的幽长的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巷子——终于再又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看见了外头车流不息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