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詹夫人紧握着玉佩,“好孩子,今日总算是找到你了!”
唐柔嘉一脸迷茫之色,“夫人,这……您的话我怎么听着糊涂了?莫不是这块玉佩,与您也有些渊源?您……”她的脸上露出几分急切的孺慕,“您认识我母亲?”
这一番表演可着实是无懈可击,陈玉兰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即便是自己本人在场,也不过是这样的表现了。因而詹夫人也并未怀疑,面上露出一点激动的神色,拉着唐柔嘉的手道,“这玉佩就是我给你母亲的。”
而后她便说起了这其中的渊源。原来当年詹老将军在边关打仗时,詹夫人也随军去了。当时她证怀着詹海青,前方战事吃紧,詹将军引兵出击,她就独自留在了城中。谁知对方乃是声东击西,把主力军队引开之后,却来攻城。
城中只剩下老弱病残,最糟糕的是能指挥作战的人的将领都走了,詹夫人不得不临时站出来充当指挥,好歹是守住城池等到詹将军回返,将贼人一举击破,但詹夫人却动了胎气,还险些中箭。
——说险些,是因为当时旁边有个姑娘扑上来,替她挡住了这要命的一箭。
詹夫人被赶来的亲兵们抬回家了,匆忙间只来得及送了一块玉佩给那位姑娘作为信物,叫她得空登门拜访。
但将近二十年过去,她始终没有来。詹夫人也叫人打听过,却请z加z君羊z壹z壹z零z捌z壹z柒z玖z伍z壹谁都说不清那姑娘的来历和去处,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姓林,当年为詹夫人挡箭,被射中的是左边肩头。
唐柔嘉拿出玉佩,又说对了这两个特征,詹夫人立刻将她当成了故人的后代,一时亲热了许多。
贺妤听到这里,也终于明白唐柔嘉为什么能混淆视听了。她上辈子既然跟陈玉兰住一个屋子,想知道这些问题自然不难。而两家不是世交的关系,又是人死如灯灭,自然随她杜撰,不必担心会被拆穿。
真相大白,贺妤却觉得很没意思。老天爷就为了唐柔嘉这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叫她得了重来一世的机会么?
她上辈子活得失败,这辈子也不见得有多少长进,明明得到了旷世未有的奇遇,眼光却始终局限在宅门之内的方寸之间,蝇营狗苟,看在外人眼里,着实可悲可怜。
贺妤看了陈玉兰一眼,就算是听到这种秘辛,她脸上也不见多少吃惊,仍然保持着冷静,让贺妤十分满意。
就算没能重生,她也长进不少,可以放心了。
令人惊讶的是,詹夫人认完亲之后,拉着唐柔嘉的手左看右看,竟是突兀的提了一个建议,“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往后万事都有我呢。我呀,一看见你就喜欢。却不知你愿不愿意长长久久的留在我们家?”
竟是替唐柔嘉和她自己的儿子做起媒来了。
要知道,唐柔嘉是嫁过一次的。虽说这半年里已经在詹海青的帮助下成功和离,脱离了安泰侯府,但名声也着实不怎么好听。詹海青是头昏,又是人人艳羡钦慕的青年才俊,大把的好亲事可以挑,詹夫人开口却毫不犹豫。
贺妤看得清楚,唐柔嘉眼底陡然迸发出一片喜色,但很快她就收敛下去,没有叫詹夫人看见。她挣脱了詹夫人的手,低着头期期艾艾道,“夫人,这……只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