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么？”

“怪我疏远你啊。”他戏谑地笑了一下道，显然也感觉得出来她在看到自己对她的态度后的情绪变化。虽然不着痕迹，但他就是可以感觉得到。

“没有，我知道你是生怕被人误会。”季晓柔安静地道，语气里有些疲惫。

钱子江仰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目光转向那边正在和堂本津原及他的几个友人交谈的付梓阑。巧的是付梓阑也刚好望他们这边瞥了一眼。钱子江礼貌性地对着那边举杯笑了一下，付梓阑只是寡淡地轻点了下头，随即就收回了目光。

“你看他做什么？”季晓柔有些疑惑地问，顺着那个方向，看到了付梓阑的侧颜。他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显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矜威，那种气场几乎让人着迷。

钱子江却是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提议道：“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听说这家酒店的花园是巴西的顶级园林设计师设计的，很值得一看。”

季晓柔此时两条腿都快要废掉，压根没有逛花园的兴致，摇了摇头道：“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今天下午逛街，太累了。”

钱子江即刻应允，带着她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周围只有三三两两的宾客，比起舞池那边的人声喧嚣要安静很多了。

因为已经把钱子江当作了熟人，季晓柔也不避嫌，直接脱下了高跟鞋，让自己酸痛不已的脚得到了放松。

看着她难得率性又不拘小节的动作，钱子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更觉她的有趣。

“你们什么时候回国？”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大概要等他谈完和堂本先生公司的生意。”季晓柔一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脚后跟，一边答道。

想到付梓阑，她的神色有些黯淡下去，宛若乌云漫天。嘴角上，却还挂着淡淡的浅笑，想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钱子江从来都是一个很聪明通透的人，一眼便就看出她在为了感情烦恼。

“你很喜欢付梓阑。”他直言不讳。

季晓柔忽然被人说中心事，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唇边的笑意也渐渐凝结。

对于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可是，这样的反应，却已经将答案摆在他的眼前。

钱子江又往付梓阑的方向睨了一眼，但很快就又移开了。

“其实，感情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更不用觉得难堪。不过是谁更在乎谁多一些罢了。”钱子江缓声说着，几乎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季晓柔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也明白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是啊，她在乎付梓阑，比他对自己的在乎要多的多。可是，这又如何呢？有些感情，注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钱子江凝视着她低垂下了眼脸，在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沉稳脚步声的时候移开了眼睛，看着前面的来人，站起了身子，道：“付先生过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季晓柔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对钱子江回话，就看到他已经和付梓阑打过招呼后走出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