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脾气很大,这很怪异,可说到底她不过是因为欺骗了顾从墨而良心难安。
“我……有吗?”她指了指自己,呆呆地问,顾从墨放开了她的手说,“玩笑的,你去吧!”
有那么一瞬间粟依的心慌了一下,她觉得顾从墨总有一天也会放开她,轻轻地甩开,然后留下粟依一个人。
粟依什么也没有表示出来,顾从墨在她的后面一笑,这一笑是淡然又冷清的。
晚饭的时候,粟依果然端了一碗粥在顾从墨的面前,她说:“将就一下。”
顾从墨在小五和顾眠停的注视下,喝了一口粥,粟依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顾从墨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表情严肃又高深,粟依有些紧张。他突然笑了笑,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粟依也有了一个微笑,他说:“你紧张什么——”
话还没是玩,顾从墨一下子就咳嗽了一声,他觉得喉咙有一股腥甜味,然后用手去捂住嘴唇,可是下一刻就有血从他的指缝里漏了出来,滴到了那碗粥里。
粟依面色一变,走过去递给了顾从墨一个手帕,十分焦急地说:“怎么会这样?”
可是这话的声音很小,因为粟依怕顾眠停会听见,小五识趣地带着顾眠停走了,顾眠停只是泪眼汪汪地问:“父亲,你怎么了呀?”
粟依没有回答出来,在她看来顾从墨这完全不是肩上的枪伤,根本就是旧伤,顾从墨自己擦了一会儿血,才抬起头对着粟依微笑道:“我没事。”
“你没事?”粟依问道,她自己还笑了笑,可是这笑容一下子就变了色,她语气清冷地问道:“你都这样了,你跟我说你没事?”
“顾从墨,你最好不要有事。否则我就在你死后,嫁给别人,每一年都不去祭拜你,你死好了,顾眠停的父亲也不会是你。”粟依越说越激动,还哭了起来。
顾从墨笑了笑,安慰说:“真没想到粟家的家主,也有这么任性的一面。”
“我不是任性,我这是认真的。”粟依言语都是较真,可是顾从墨这种淡然地态度,就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砸在了棉花上。粟依恍然懂了,她欠顾从墨太多了,顾从墨当年对于她的“死”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粟依抱住了顾从墨,顾从墨死心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贴着她的耳垂说,“没事的,你相信我。”
粟依死死地忍住不哭,可是她看到那碗红色已经晕开了的粥,她突然开始责怪起自己了,她何必利用顾从墨呢?但是这个回答并没有准确的正确,也就没有十分的错误。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希望你清楚。”粟依总是这么直接的回绝,她内心那些活动似乎一点儿也没有。
“好,那也好。”顾从墨还是抱着她,可是粟依很快就吻了上去,一点儿也不迟疑,顾从墨呆了一下,然后才淡淡地回应了她。
粟依一吻罢,自己的嘴唇也是鲜红色的,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顾眠停就反问说,“母亲,你的嘴唇怎么了?”
粟依没有回答,想东西想的入神,直到顾眠停重复道:“母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