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几乎被鲜花围绕,大堂不算宽敞,喷着清新的的香水,整个装修风格偏向英式田园风,但又可以随处可见一些中式的小装饰,算是中英结合的新式风格。
易珏在大堂办入住手续的时候,都觉得有点不太得劲儿,这个风格完全就是为小女孩设计的,他一米八几的高个,在寸寸土寸金的港城里,都显得有点突兀。
“你的脚疼不疼?”等前台经理办理业务的时候,他搂着徐秋冉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晚上走的弯路可不少,还穿的带跟的。
经理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把护照还给他,赞她:“太太,你先生真疼你。”
她见过很多来旅游的,一般都是男的发脾气甩脸子更多,这么体贴的男人很少见。
徐秋冉礼貌谢过,取了房卡就上楼了,一进房间就把脚上鞋子踢开了,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拿了剩下的那杯奶茶大口喝了起来。
“少喝点冰的,肚子疼起来有你受的。”易珏把包扔沙发上,跟在她屁股后面把鞋子捡起来放好:“还逞强说脚不疼呢,只要漂亮是吧?”
他可太清楚家里这位的德行了,不管怎么样,在外面一定要形象第一,关上门对着他倒是什么都不管了,上厕所都能不关门。
徐秋冉不作声,咬着吸管把脚搭在他身上,男人倒是很顺手给人揉起来了,嘴里还叨叨着念,说她脚才好了没多久,就天天穿高跟鞋瞎折腾自己了。
“想什么呢?板着个脸,我说的话也没听进去。”易珏捏着她的小腿肚,佯装生气要起身了。
她回过神来,伸手搂住人的脖子,翻身骑在他腿上,乖乖趴在人怀里,这才闷闷地开口:“我来之前真的想过退缩,但我现在不害怕了。”
“如果我不站出来,被他侥幸逃脱,那像今晚这种情况会一直存在,我不要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毒品是个害人的东西,我从十叁岁就知道,我没有教好徐若冬,常常以为说了她就能懂,但其实要做到抵抗诱惑应该很难吧,所以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大家,真的不可以碰毒品。”
其实她不说,易珏也知道她想的什么,提这一茬只是给她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抱着人听她慢慢地说话,给她揉揉小腿,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徐秋冉竟然就这样趴在他肩头睡过去了,看来实在是累了,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上。
他把人放在床上,走到沙发上坐着,习惯性要掏烟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翻身调整睡姿到人,手又收了回来。
徐秋冉已经戒烟了,甚至有点闻不得烟味儿,味道重了点就要皱眉,他知道是经历了那一次,让她对香烟彻底反感了。
徐秋冉醒来的时候才四点多,五点都不到,天还没亮呢,但是却是一睁眼就清醒得不行,完全没有睡意了。
她把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拨开,就下了床到沙发上坐着了,怕自己动来动去要把他吵醒。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单手撑头发着呆,只有窗外的路灯孤零零地陪着她。一直坐到五点半,天已经蒙蒙亮了,楼下有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
徐秋冉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包里翻出自己的钱包,在夹层里找到了那张电话卡,很久之前她的手机被易珏拿走调查后,没多久就把她的卡还了回来,一直保存到现在。
她把卡换到现在的手机里,没有预想中的各种信息和未接来电,只有零星几条系统消息,刚刚还有所期待的心一下子又落空了。
徐秋冉拨了拨垂在眼前的细碎长发,给通讯录里的徐若冬打了过去。
她捏紧了手机,侧耳聆听,不想放过一点希望,一颗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快点接快点接,求求你快点接我电话。
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祈祷,手机里传来了阵阵忙音,没有接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号码徐若冬还有在用,并没有停机。
徐秋冉抓住这一点点稍纵即逝的感觉,站起来来回回踱步,立在窗前又拨了回去,这次接得很快,喂了一声,安静了两秒又挂了。
她抹了一把脸,把手机反扣在手心,盯着那盏灭了的路灯,眼睛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