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速之客(1 / 2)

积雪融化极快,不过两个时辰全境已不见一处白色。

容不渔昏睡过去半个时辰,忙得团团转的时尘这才明白那句“水”的意思。

他在容不渔身上草草检查了一遍,才发现手腕上已消融出一个缺口的水渍。

二七不可置信地瞪着这可怖的伤口,抱着容不渔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时尘鼓着嘴吹着那处伤口,手也胡乱扇着,含糊地安慰他:“小事儿小事儿,别怕哈,把水弄干了就好。”

见吹了半天没什么用,他又噔噔跑到外面将院子的水用灵力驱干净,将软榻搬到院中。

烈日炎炎,地上的水飞快的蒸干消融,城外的湿地再次变成了大片大片的荒原沙漠。

时尘和二七将只着单衣的容不渔抬着放在院中软榻上晒太阳,只见炎日照射下,容不渔手腕上的缺口迅速地泛起丝丝白雾,不一会深入皮肤的水渍便消散了。

外面热得让人站不住脚,二七和时尘只好在门槛的阴凉处蹲着。

看着看着,二七突然道:“好像在晒咸鱼。”

时尘:“……”

时尘真心实意道:“这话要是被容叔听见,肯定把你腌成咸鱼。”

二七抿唇,又道:“他不会被晒伤吗?”

时尘道:“不会,前几回他无意中碰着水,都是这样晒咸……呸,晒干的。”

二七没说话,满脑子都是容不渔手上那诡异的伤口。

“那他的手……”

时尘“哦”了一声,随意道:“没什么奇怪的,身娇体弱的人都这样吧,容叔和我说清河之境外面的人有许多都是这样的。”

二七:“……”

二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时尘。

清河之境地处边陲,能人修士少之又少,多数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

时尘自有印象起便在清河城中,对他好的只有他容叔一人,所以自小容不渔说什么他信什么,傻得让人心疼。

时尘没理会二七鄙视的眼神,回房拿了个把伞,朝二七叮嘱道:“瞧着点容叔,若他醒了就扶他回屋,我去买点酒。”

二七点头,又有些嫌弃道:“买贵的。”

时尘呸他:“住口吧你,大少爷。”

说完飞快撑伞跑了。

二七坐在门槛盯着烈日下的容不渔,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坐在了软榻旁的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容不渔的睡颜。

烈日如流火,二七缩在软榻的阴影下坐了没一会就汗流满身,而已经晒了半个时辰的容不渔却仿佛一块冰似的,连一滴汗都没有。

二七被晒得昏昏沉沉,耳畔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铃铛声。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迷茫地抬起头。

一直安然入睡的容不渔眉头突然轻轻一皱,捂着胸口咳了一声,脸色惨白如纸,仿佛下一瞬便要化了似的。

被烈日照得睁不开眼,容不渔将手抬着挡了挡日光,哑声道:“时尘……”

一旁突然伸出一只手为他挡住烈日光芒。

容不渔疑惑偏头,便瞧见二七不知在旁多久,此时已满脸都是汗水,顺着下巴缓慢往下滴。

他见到容不渔看他,忙不自然地一笑:“你……你醒啦?”

容不渔本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冷漠无情,饶是对无辜之人也能面无表情地下手,但是现在乍一遇着少年毫无阴霾的笑容,他许久未曾动过的心尖还是微微一颤。

二七看到容不渔呆怔地看着自己,还以为他是被晒晕了,忙扶着他往屋里走。

容不渔从善如流地跟着他回了屋,直到躺在软榻上才堪堪回神。

他刚刚醒来浑身还是没多少力气,手腕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恢复原样。

“时尘呢?”

二七正盯着他的手瞧个不停,闻言撇撇嘴,不情愿道:“买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