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玉石画像(2 / 2)

“嗯?”

“都说你们妖修多情,”容不渔笑了一声,“难道你就不怕同他有了太多羁绊,到最后舍不得下手吗?”

鹿鸣皱起眉头。

容不渔道:“你不必多想了,我自会安置他。”

鹿鸣还是道:“你先说到底要如何安置他。”

容不渔轻叹一声,心道逐鹿说的没错,此人当真好奇心极重。

“我将他神识封印,到了泠南再解开。”容不渔指了指内室,“而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我这里躺着吧。”

鹿鸣想了想,点点头:“如此甚好。”

将两人安置好后,已经天亮了,容不渔刚回到客栈,时尘和二七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桌子旁等着他们出来。

容不渔一出来,时尘迎上去道:“容叔容叔晨安,一起去吃饭吗,昨天我们去的那个小摊,包子可好吃了。”

容不渔笑道:“我就不了,让犹襄带你去吃,我同二七有事要出去一趟。”

九重葛忙抬起头来:“我们两个吗?”

容不渔道:“对啊,不是要去寻你哥哥吗?”

九重葛仔细想了想,发现二七竟然说了找哥哥这事儿,僵了一下,才道:“好、好啊。”

时尘有些失望:“啊?容叔不和我们一起去啊?二七也不去吗,你昨天还说那包子好吃的,差点把人家包子摊给吃空了。”

九重葛立刻脸红,连忙摆手:“不吃不吃,一点都不好吃!”

时尘只好放弃了,和犹襄一起出门吃饭,临走时又探回头来,悄声道:“二七,真不吃吗?”

九重葛:“……”

九重葛悲愤道:“吃吃吃!给我带三笼回来,要肉馅的!”

时尘连忙应着:“哎,好咧!”

吃这种事,有些人根本就是欲拒还迎,要多问几次才能达成共识。

时尘欢天喜地跟着犹襄跑了。

九重葛一回头,就瞥见容不渔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九重葛立刻道:“他们家包子很小的,特别小……”

他弱弱地伸出拇指和食指圈出一个小圆来,拼命表示特别小:“连时尘都一口两个,我……我只吃三笼,很少的……”

容不渔忍住笑:“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吃的少了,要是饿着我可心疼了。”

九重葛一愣,被容不渔这个调笑的“心疼”激得头脑一懵,一时间有些找不着北了。

容不渔披上外袍,道:“走,出门吧。”

九重葛头昏脑涨,同手同脚地跟着容不渔出了门。

前几日的雨水已完全消退了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也不知这到底是需要多少灵石才能撑起这样庞大的幻境。

容不渔怕九重葛饿着,半路上还拐了弯,从一条小街上绕道过去,买了一堆吃食。

九重葛抱着一堆吃的,眼看着容不渔似乎还有给他买东西的打算,立刻劝阻道:“够了够了,这些够吃的了!”

容不渔转头一笑:“哦对,得留着肚子吃三笼包子。”

九重葛:“……”

九重葛恨不得羞愤撞地。

容不渔调侃了他一顿,带着他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处偏僻铺子中。

这铺子地处小巷子的犄角旮旯里,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瞧一眼的那种,也不知道容不渔是如何知道的。

铺子外没什么牌匾木牌,只有一块光滑的石头立在门口,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三个字——但是大概年代久远,那字被风干了不少,只能瞧见最后一个字“阁”。

九重葛茫然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容不渔道:“进来就知道了。”

两人推门进去,房间里一阵黑暗,只有一盏灯幽幽照亮,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前,正在将几块玉石小心翼翼往上垒。

容不渔道:“掌柜可在?”

那人手一抖,已垒了七八个的玉石顿时七零八落地倒了下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将玉石拢成一堆,漫不经心道:“我就是,有事吗?”

容不渔带着九重葛走过去,没有多少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拿出一块黑色晶石放在桌子上,淡淡道:“我想要一张画像。”

掌柜拿着晶石在烛火下看了看,才抬眸看了容不渔一眼,道:“成。”

他说完,从方才那一堆玉石中随便拿出一颗来递给容不渔:“握着。”

容不渔笑道:“是给他。”

掌柜又看了九重葛一眼,才有些不耐道:“管你们谁呢,快点握着,早弄完早出去,我要打烊了。”

这才刚辰时就要打烊,这掌柜也是个怪人。

九重葛茫然地被容不渔塞了一块玉石到手里,还没问怎么回事,就听到那掌柜问:“你想要找到人是谁?”

容不渔道:“他哥哥。”

掌柜看了看毫无动静的玉石,拿着玉石磕了磕桌子,不耐道:“让他想想找那人的容貌,快一点。”

容不渔扯了扯九重葛的手,道:“你哥哥长什么样子,快想一想。”

九重葛一愣,这才明白容不渔带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唯恐露馅,第一反应便是把晶石扔掉。

但是手上的速度却赶不上脑海中想的快,他才刚一松手,手中晶石上飞快闪出一道白光,逼得他眼睛一闭。

掌柜慢悠悠一勾手,一张白纸从身后桌子上飞过来,被他捏住在那白光上一甩,光芒才逐渐消散了。

容不渔伸手揉着九重葛被闪到了的眼睛,道:“这样就好了?”

掌柜甩了甩手中的纸,含糊应了一声,他低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容不渔,突然笑了起来。

容不渔:“怎么?”

九重葛已经张开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手中的纸。

掌柜道:“你们两个,倒是挺有意思,想找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竟然还来我这里多此一举,先晶石太多挥霍不完吗?”

容不渔一皱眉,伸手接过来那张白纸。

九重葛已面无血色。

那张纸上画着一个人,细瞧之下,正是容不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