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姐下了大工夫,用简简单单的材料做出来一顿丰盛的午饭。
新鲜的江鱼是拿大铁锅炖的——这锅还是当年三姐出嫁时叶老爹陪送的嫁妆——锅里煮的是野菜汤,还有叶凡带来的野猪肉。
肥瘦相间的肉方拿盐腌着,原本可以存放许久,叶三姐却一点没剩,全都用来招待叶凡。
锅边贴的是“榆钱饼”,农历三月初,北方正是吃榆钱的时候,叶三姐直接在窑洞前的大榆树上揪了一筐,和着黍面贴成了一个个巴掌大小的焦黄饼子。
剩下的榆钱搅上鹅蛋炒了,叶三姐终于舍得放了一回油,金黄的鹅蛋混着青葱的榆钱,好看又好吃,喷香的味道惹得邻居都忍不住咽口水。
叶凡碗里除了鱼就是肉,还有一大块油滋滋的鹅蛋。
三个孩子也都吃上了肉。
关大郎给叶三姐夹了两块,叶三姐一个劲儿踩他的脚,关大郎就像感觉不到似的,接着夹。
反观其他人,只端着菜汤,就着饼子呼噜呼噜地吃,至于鱼和肉一点都没碰。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吃得很香。
关二郎笑呵呵地说:“今日托了小郎的福,不年不节的,咱也吃上一顿肉。”
关三郎也咧了咧嘴,粗声粗气地搭腔:“过年过节也不见得能吃上。”
哥几个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面子的事,全都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被砖窑熏得红中带黑的脸,叶凡不由地想起一些事。
当初,叶老爹还在时,几次叫关家兄弟去酒坊做工,算是帮扶他们一把。关大郎却拒绝了,只说叶家不止这一个闺女,不能开这个头。
想到往事,叶凡对关家人更多了些好感。同时,又很想帮助他们。
于是,叶凡更加坚定了信念,要快点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有能力把在意的人护到翅膀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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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关大郎把家里的弟兄小子们全都带到江边去了,让叶凡姐弟两个好好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