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说服了关大郎,关四郎却不答应,硬是把三个孩子一道送了过来。
叶凡出门迎人,正看到叔侄两个在争论。
“你去问问你爹,你二叔、三叔,我们那会儿想念书都不成,更别说是侯爷办的学堂,还有状元公做山长。”
“你自个儿没看到吗,多少县里、府里的人想来念,山长大人都没收!”
“这样的好事,你想平白糟蹋了?”
关大小闷着头,半晌才崩出一句,“四叔,我脑子不如老二,念不好。”
关四郎瞪着眼,语气严厉,“那就跟着听,至少认得几个字,比我这样的睁眼瞎不知道强上多少!”
说起来,关四郎原本在砖窑搬砖,熏得黑,又瘦,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如今在酒坊待了一段时间,他被于叔安排在前面招待客人,脸也白净了,身上的短褐换成了长衫,说话练得有条有理,倒有了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于叔偶尔在饭桌上念叨,说他好钻研,爱动脑子,多半是夸奖的话。
如今,叶凡听到他对关大小说的这些,隐隐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略略一顿,试探着说:“四郎哥,不光是大小,倘若你想念书,学堂也是收的。”
关四郎怔了怔,眼中现出明显的喜色,“凡子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他的反应,叶凡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引着叔侄两个往学堂那边走。
关大小虽然不乐意,却很听话,只是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关四郎见叶凡没说话,眼中的神采又暗淡了下去,“凡子定然是说笑的,像我这么大的,学堂哪里会收。”
叶凡笑笑,问:“四郎哥跟我同岁吧?”
“我是六月的,比你大仨月。”关四郎笑得和气,“都十七了,哪里还能学会文章?”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只要一心向学,即便是耄耋之年,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