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含着雨后的芳香,云瑾坐在亭间有些出神,脑海中总忍不住地闪现纳兰清的身影,那一颦一笑都让她印象深刻,尤其最后那一纸欠条,让她捉摸不透。
“太后从宫外回来,似有心事?”元熙将茶奉上,不解云瑾心思。
“哀家自问也算能够识人,可如今遇到两个哀家怎么都无法看透的人。”
“太后莫非是指纳兰家主?”
云瑾点点头,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眉头轻蹙,“还有阑清。”
“额...”元熙心情真是复杂,有时候恨不能告诉太后真相,其实她们是同一个人啊,太后,何时你才能瞧出纳兰家主对你的那份心意呢。
“哀家明明没有正式与纳兰清交涉过,今日得见却觉得熟悉,但依然觉得她深不可测。至于阑清,她看似忠诚,心里不知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根本看不透,甚至想不明。”
这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让她内心不安,那种未知领域的陌生,让她没有安全感,云瑾如今能够掌控朝堂,乃至天下,却掌控不了身边的中令官。
云瑾走出亭子,穿过御花园的回形庭廊,发现纳兰清在远处,正在与林梓睿说些什么,二人目露笑意,十分亲近。林梓睿向她微微行礼,才笑意浓浓走开,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尽是不舍。
“你刚刚说,怀柔去文殊院没找到阑清,后来是林梓睿去找她的?”
“是,林学士称阑大人在畅书阁。”
云瑾不语,只是面色严肃,甚至有些阴沉。
“臣让太后等候,罪该万死。”纳兰清刚至便忙行礼。
“哀家为了蝗灾四处奔波,忧心忡忡,你倒挺有闲情雅致,你不是该在户部吗?跑去文殊院做什么?”云瑾语气近乎责怪,仿佛在说她疏于职守,本该同样操心灾情,还跑去文殊院那个地方。
可纳兰清又没有去风花雪月,且不说她也没去文殊院,就算真的在文殊院也是为了新法修订,但不知云瑾为何这般生气。今天她以纳兰清身份见面,也没惹怒她吧。
“户部已经点算清楚需要的银两和粮食,臣见太后尚未回宫就去了文殊院,与林学士一共撰写修订宫规,遇到一知半解问题,便去了畅书阁查看。”
“你倒是喜欢去文殊院。”云瑾面无表情地回头,抑制不住的不满,虽然她心里说不出什么哪里不好,只觉得阑清跟那个林梓睿走得过近。
“为太后排忧解难是臣的职责,不能白领朝廷俸禄不是。”纳兰清目露笑意,试图哄云瑾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