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大队接回纳兰清之后,夫妻二人便没再出现过,百姓想一睹纳兰清的芳容也不得而见。
婚房内,阵阵咳声传来,拜堂时忍着身体不适,回到王府后,顾寒便倒下了,虚弱地只能躺在床榻上。
“后面几日的礼节都省了吧,你这身体每况愈下,不宜操劳。”纳兰清照顾左右,已将凤冠霞帔卸下,换上了一身霓裳紫衣,高贵中透着清冷。
“只是怕屈就了你。”顾寒嘴唇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咳到严重时便会呕血,这病已经缠绕他五年,直到今年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才知是回天乏术。
纳兰清亦是回到平望才知道他已病入膏肓,她曾以为顾寒只是体弱多病而已,不想他还是博不过多舛的命运。
“你又来了,我说过不在乎那些,这婚事弄得这般大张旗鼓,劳民伤财已是伤其筋骨,后面的礼数能免则免,我亦没有心情再去应付。”纳兰清向来讨厌这些礼法体统,若非这是顾寒生前最后心愿,她决计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些繁琐礼节当中。
等到婚事过去,清王府大局已定,顾楠能够顺利承袭王位,她便完成了最后一件事,便会重新过回自己的生活。
可是,她也知道,今后无论走到哪里,心里总会有一份牵挂,怎么都不会放下。
“你既不喜欢,那就免去吧,如今王府诸事,你皆可做主,我什么也不管了。”
“你倒是乐得清闲了。”纳兰清终于露出难得的笑意。
“只能辛苦你了,今生跟你做不得夫妻,能够行此成亲之礼,我了无遗憾,只是...”
“我跟太后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自有我的打算,她亦有自己的生活。”纳兰清知道顾寒想说什么,打断了他。
顾寒深深叹口气,不再多言。
雪花乱飞,落入琼楼玉宇间,琉璃砖瓦的屋廊下,一道身影踏风而来。
窗外的异常,引起纳兰清的注意,那带着矫健身手的窥探,是懂武之人特有的气息。纳兰清身影瞬动,从房内闪出,向那身影直逼而去。
那人不闪不躲,只是平静地凝望她。
手掌在她眼前停下,纳兰清在看清她脸时,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是你。”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