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打趣了几句,话题又回到农场这边来。
“我很舍不得你们……但是,小金丝鸟儿是属于天空的,亲爱的菲妮克丝。你的大哥也念叨着安普城很久了,我老了,不能把你们都拘束在艾尔索普……我的孩子们,也是时候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老人悠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被他温暖目光注视着的菲妮克丝眼中渐渐积起水汽。
“我们一起搬过去吧,爸爸……咱们一家人,永远也不分开。”
“呵呵……我的傻金丝鸟儿……”
“父亲!”
客厅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老人的大儿子裹着一身的雪花冲了进来。留着大胡子的维斯特帽子和头发被雪水湿透,看起来有些狼狈;精神却是十分亢奋,眼睛亮得发绿。
“稳重些,维斯特,你是被狼狗追着咬屁股的小毛孩吗?”老人板起脸训斥,他的大儿子已经年过三十,这么一副不稳重的样子实在不像样。
“对不起,父亲,老天,我现在没办法控制情绪!菲妮,好姑娘,快、快准备热茶水!”维斯特几乎是跳着跑进来的,亢奋过头的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有客人!是的,尊贵的客人!快,好菲妮……”
老人顿时气得狠不能抽自己不成器的大儿子一顿,菲妮克丝则是偏着头疑惑地站了起来:“哈?哥哥,你发什么疯?”
“哎哟!我去,戴维斯,你能不能让你的小伙伴靠着边儿走?”
“……阁下,你撞到的是我本人好吗?”
外面的院子忽然传来两个陌生的男人声音,维斯特赶紧倒退回去把充当门帘的厚棉布掀起;在他激动的“请进”声中,一位扎着头发的金发青年当先走了进来。
这是一位活力十足的青年,他穿着让人羡艳的深蓝色工作服,套着一件长到膝盖处的鸭绒外套,脚上的翻帮皮靴擦得光亮。他眼睛里的光芒如同炫目的太阳,哪怕是深冬里也让人感觉温暖如春;他有礼地向老人行礼,并对菲妮克丝致以微笑,态度大方亲切,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轻慢。
“夜安,格纳先生,我是光·弗兰迪。”
付友光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却没有得到回应。他一进门老人与菲妮克丝就陷入了呆滞状态,根本就没法儿回应他的问候——格纳怎么说也是艾尔索普的镇长、不是一般的平民,他们家是有订阅安普城日报的。也就是说,付友光这张脸和光·弗兰迪这个名字,他们一家人个个耳熟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