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罗夫一脸惊愕,翻过徽章盯着背面的马伦两字看了又看,猛地瞪向乔治兄弟,急切地说道:“这个马伦在哪?我愿意出一百个……不,五百个金币!”
“呃……!!”乔治兄弟也是满脸的震惊,连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哆嗦;鬼知道那个泥腿子会这么能干、这么值钱!否则他们怎么舍得把这样一个会生金蛋的母鸡随意地宰掉?!
“放屁,那家伙就是个脏兮兮的泥腿子,什么先生?”胡渣大汉硬着头皮吼,垮前一步将斜躺在地上的西摩踢滚出去,还不解恨,又踹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女工一脚。
“住手,他们现在是我的东西!”巴罗夫怒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西摩好一阵咳嗽,勉强地支着胳膊坐起,嘲讽地冲不将他当成人看待的三人轻蔑一笑,吐出一口血沫:“我们不是任何人的东西……我们的领主大人早就说过,我们是只属于自己的人。别以为干了这样的事儿你们还能活着——光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伯爵大人不会放过你的,等着被砍掉脑袋吧!”
巴罗夫脸现惊诧,这小子真的想死?乔治兄弟本就是亡命徒,被西摩刻意地一刺激,也顾不上他价值三十个金币了;胡渣大汉一脸狠戾,迈开大步走向这个不知死活的泥腿子——
西摩脸上挂着讽刺的冷笑,他出身城堡低级仆人,跟着女士们进入海因农场的那批仆从之一;最开始他没什么野心,老老实实地为伯爵和女士们服务、干点儿服侍人的活儿;后来城堡大力宣传鼓励人们参加工作,他也就随大流地加入了农业公司。
成为支教员的时间不长,但即使只当了不到半年的支教员,低级仆人出身的西摩也享受到了他前半身从未有过的尊敬、尊重;这已经足够了——真的已经足够了,在海得赛的这两年他过得很好,他不会、也绝不肯,再为那些用“衡量物价”的冷漠目光审视他的人服务——
西摩闭上眼睛坦然等死,那名处于失神状态的女工骇然变色,绝望地看向凶恶地走向西摩的大汉;精瘦男子同样满脸狠戾,但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是在考虑是否叫停自己手下;巴罗夫眼珠子转动,或许在考虑是否让这对兄弟再次出手,弄一个农场总监回来——
异变骤生。
西摩身侧的空间一阵模糊,犹如被撩动的水面;光影曲折之间,一道银光划破空间,在胡渣大汉身前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胡渣大汉的表情凝固在狰狞凶恶的一刻,大好头颅与身体分家;横飞出去的头颅还停留在半空,他前倾的身体已经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稳稳地扶住。
“啊……啊!!”女工脱口而出的惊呼半途化为惊喜,拼命起撑身坐起,看向突兀地出现在帐篷中那具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名声不显,但城堡体系的人都颇为熟悉;他总是默默地跟在伯爵大人身后,不发一言;但偶尔有人壮着胆子与他搭话时,他总会温柔地给予回应。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出现,西摩疑惑地睁开眼睛,那个恐怖的、带给他噩梦的大汉只剩下身子,无头的脖颈上冒着血泡;而在他身前,多了一个虽然不算壮实、却让人充满了安全感的背影。
“丹尼尔先生!”西摩惊喜地叫出声,笑得满面泪痕,曾经近身服侍过伯爵大人的他对这个背影何其熟悉!
巴罗夫与乔治兄皆是魂飞魄散,连惊呼声都发不出,转身就想逃走;然而,既然丹尼尔现了身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掉?阴影行者轻轻推开胡渣大汉的尸身,身影虚化,转瞬消失在原地;眨眼间他已出现在巴罗夫身前,稍微下蹲,一刀划断黑心商人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