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一激发炼气诀，就敏锐地察觉到，大量天地灵气朝着他聚拢。

当他停止修炼时，那些聚集而来的天地灵气，依然没有消散，还是一点点逸入他的丹田灵海。

眯着眼，他凝神感知，突生一种融入天地的奇妙感受。

“先天境！”

董丽明眸骤然闪亮，一瞬不移地盯着他，说道：“短短一个多月，你怎么就踏入了先天境？”

这一路上，她一直忍着，没有将心中巨大的疑惑问出。

聂天究竟去了何处？冥魂珠如今何在？

此刻，突然意识到聂天在短短时间内，居然跨域了境界壁垒，踏入了先天境，她在震惊的同时，也终于忍不住了。

“有趣……”

就在这时，聂天轻声嘀咕了一句，一脸欢愉。

他注意到，如今的丹田灵海，那七个灵力漩涡，还有星辰、草木、火焰三个漩涡，和以前有着很大的区别。

中天境时，他丹田灵海中的所有灵力漩涡，都只是在灵海一处旋动。

可在他进阶到先天以后，那些灵力漩涡在旋动的同时，还在依照某种玄奥的方式，在灵海内游荡着。

猛一看，仿佛是一个个龙卷风，从灵力海洋内呼啸而动。

灵力漩涡，不再驻守一地，都在飘动着，时不时地，变幻组合出奇妙的阵列。

那一个个灵力漩涡的变动，使得他即使坐着不动，不激发炼气诀，也自然而然地牵引着附近的种种灵气。

天地灵气，受到他七个灵力漩涡的吸引，纳入灵海。

一缕缕微弱，但他能感应到的草木精气，从不远处茂密的林间，也飘逸而出，一丝丝逸入草木漩涡内。

此刻为夜晚，暗冥域终年灰蒙蒙的，不见日月星辰。

可他还是可以察觉到，有肉眼不可见的星光，穿透一层层灰色烟云，洒落下来，也注入星辰漩涡。

唯有火焰之力，因附近不存在炽热火山，仿佛隐秘而不可见。

当他凝神动用炼气诀时，他吸纳周边种种不同属性灵气的速度，又增强了数倍！

取出灵石，去吸纳灵石力量时，一块灵石内蕴藏的灵气，也比中天境吸收的速度，强了数倍！

先天境，让他聚集种种灵气的速度，吸纳灵石的效率，有了长足的提升！

其它的奥妙，他暂且看不出，可单单只是吸纳灵气速度的提升，就让他明白先天境的突破，不只是多出一个灵力漩涡那么简单。

“聂天，你……这段时间去了何处？”

董丽犹豫半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聂天停止思考，抬头看向她。

董丽一阵恍惚。

时隔一个多月，聂天看向她的那一双眼睛，太过于明亮，让她都有点不敢对视。

她于是知道，在聂天消失的那段时间，身上必然发生了神奇的巨变。

一般来说，眼睛越明亮的人，精神力的修炼，就越是凝炼，精神力也应当更加浑厚。

如今聂天的那双眼，让同为先天境的她，都生出不想对视的感觉，这足以说明聂天在这段时间，精神力的修炼，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她于是联想起冥魂珠，猜测聂天的眼睛异变，可能和那邪冥一族的奇物有关。

可她并不知道，真正引起聂天眼神蜕变的，并非精神力，而是九颗碎星中的精纯魂力！

在聂天没有动用碎星决，没有施展碎星古殿秘法时，他眼睛已明亮至极，一旦动用碎星决和碎星古殿的秘法，他眼瞳深处，还会浮现出九颗小小的星辰光点！

盯着聂天看了一下，董丽竟主动收回目光，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不问了。”

“哦？”聂天讶然。

“那应该是你最大的秘密，我问了也是白问，你是绝不可能如实回答的。”董丽哼了一声，道：“与其听你拿谎言搪塞我，还不如不问为好。”

聂天想了一下，说道：“也好。”

他也确实不会，将他遭遇的一切，向董丽如实道明。

“冥魂珠，应该没有重返邪冥一族的星河古舰吧？”董丽轻声道。

“不会。”聂天回答。

“那就好。”董丽点了点头，放下一桩心事，突然又说道：“你当时在湖泊处，让我带你离开，难道就做好了独吞冥魂珠的打算了？你是担心即便得到冥魂珠，事后也会被沈重、古翰那些人索要，才催促我带你走？”

这时，她也回味过来，觉得聂天急唤她离开，就是为了不想和百战域共享冥魂珠。

“这倒没有。”聂天苦笑，“我又不是你？哪有那么多的精心算计？在当时，我只是觉得秦嫣、曹秋水那些家伙，压根帮不到我。我只是觉得，尽量远离那星河古舰，会让冥魂珠主动放弃追逐我。”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沈重他们和邪冥的战斗，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真是如此？”董丽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