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2)

窈窕君子 三千风雪 2182 字 1个月前

“昭昭?”华云裳微微一笑,坐直了身体,似乎说到了她心思所在,“他待如何了?”

楚之涣想起今夜在宫中看到的那一幕,抬头看着华云裳,一时间,如何组织语言,如何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委婉的表达出来,成了当务之急。

华云裳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嗯?”了一声。

她的手指在冰棺上敲了一敲,又顺着棺材缓缓抚摸下来。

楚之涣顿了一顿,说道:“明长宴似乎跟云青……”

华云裳笑道:“我知。”

楚之涣分明什么都没说,但华云裳却一脸了然。

“他从来不肯听我说话。”华云裳温和的笑道:“我越不要他做的事情,他就越要做。我很不高兴。”

楚之涣抿着唇听着。

华云裳道:“他若是乖一些,懂事一些,我也不必这么头疼。”

楚之涣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华姑娘,明日就是大宴封禅,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会做到吧。”

华云裳开口:“自然。我说话算话。”

楚之涣脸色不太好,又想急切的问华云裳一些事情,从她那里得到保障。但是看到华云裳的模样,又不敢开口问她,生怕这个人笑吟吟的就把自己给杀了。左思右想,只觉得走也走到这一步,两个人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华云裳断然不会拿自己开玩笑,一咬牙,他说道:“你要我办的事情我也办好了。”

华云裳夸奖道:“你做的很好。”

楚之涣道:“明日……”

华云裳始终不肯从冰棺一侧站起来,她右手撑着下巴,左手的五指上,虚虚的缠绕着一些死线,几根手指如同拨弄琴弦似的,轻柔的跳动两下。窗外,几只阴森可怖的纸人直勾勾的盯着楚之涣。

楚之涣背后汗毛倒竖,一刻也不敢多呆,说完事情之后,几乎是跑出屋子的。

空无一人的地下一层,黑暗中,冒出了无数个神态各异,动作僵硬的纸人,脸色煞白,唇如涂血,嘻嘻哈哈,不知从何处发出诡异的娇笑声。似打闹,又似讨论,鬼魅的看着楚之涣。

哪怕知道这些都不是活人,楚之涣的心中也不免跳空了几拍。

他知道,这些纸人杀人的本事和手段,不比任何一个活人少一分残忍。

明长宴一觉睡醒,穿上衣服,从九十九宫下楼。

今日,乃大宴封禅的决战,怀瑜先他一个时辰起了床,动身去白鹭出院,请苍生令入太微庙。

明长宴吃了些点心果腹,在街上遇到了赶往白鹭书院的李闵君。

秦玉宝今日格外严肃,大约也知道决战意义非同小可,见到明长宴,也不似平日那般扑上来,而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明长宴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揉,李闵君趁路上的这段时间,从口袋里拿出了决赛名单,递给明长宴。

他摊开名单,将上面的名字依次看下来。

除了周垚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其他的名字与自己心中所拟定地名单差不了多少。

明长宴放下黑纱,四下一看。

随着队伍越接近太微庙,外邦的人就越多。

心思不甚敏感的花玉伶都察觉出了一丝诡异,纳闷道:“难道这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今天的外邦人这么多?”

明长宴解释道:“不是你的错觉。今天确实来了很多人。”

李闵君和他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按照明长宴之前从木图那里得来的消息,今日决战结果出来之时,就是众人是否要造反之际。

如果说,前几天还有外邦小国在这风起云涌的京都中观望是否要造反,那么前天周垚的落败,就相当于给外邦国家打了一剂强心药,各大报纸都在宣扬:中原确实不行了。

在一个象征着国力的盛宴上,中原从来都是所向披靡,未有任何露怯的时候。十几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显露败相。除非是中原已经成了一具色令内荏的躯壳,否则怎么可能会在大宴封禅上丢了面子!

除非,中原现在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若是想要知道它到底还有几分力气,那就只有亲自上阵问问了!

李闵君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但是人数增多之后,除了各国的武装部队,还有平民百姓,你可有想过怎么办?”

明长宴压低声音道:“此事由怀瑜操办,不劳你我费心。”

李闵君听罢,紧张之际,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燕玉南在一旁插嘴:“师兄。今日来这里的除了观战,恐怕还有一部分人是来看苍生令的吧?”

明长宴道:“不然呢。别看这把刀相貌平平无奇,但是天下为它争破了脑袋,我没握刀之前,因为它发生的惨案还少吗?”

燕玉南仔细一想,当年众人追逐苍生令,灭门、屠村都是家常便饭,若不是明长宴地出现,扭转了这一个现象,恐怕中原武林到现在都还在内斗。

李闵君道:“不要说这个了。真是挤死我了!人多口杂,我们还是低调些好。”

说完,他侧着身子,连忙躲开不小心被挤到他身边的人。

几人勉力进入太微庙,找了个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站定。

李闵君得了空,问道:“你怎么不去准备一下比赛?”

明长宴与他一道站在观战台,说道:“急什么,决赛之前,不是还有请刀吗?”

话音刚落,一阵沉闷却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起。与前几天的鼓声不同,号角声过后,万人齐齐往太微庙中间的高台看去。

赛场中,一柱擎天。只见几名黑衣人,抬着一条方方正正的盒子,从皇宫观战台处飞身而上。几双腿猛地蹬在石柱之上,蹭蹭几下,如履平地,直勾勾的往石柱的最上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