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刚才打电话的男人突然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同时用一块帕子猛地捂住他的口鼻,那人的力气很大,伙同车里的另一个男人用力地将他拽进了车里。
挣扎中陆月歌衣服口袋的手机掉到了绿化带的灌木里,但是没人注意到。
车门“碰”地关上然后就启动了,后座两个男人死死按住陆月歌挣扎不休的四肢,捂住他口鼻的手帕应该是沾了什么药水,他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晕过去前,他想到的是农子剑那时焦急的脸,“好像有人跟踪你。”
周日早上,蓝棠君牵着小狗去宠物医院洗澡,但没看到陆月歌,帮洗澡的另一个小护士知道他们是朋友,“他今早没来上班呢,好像也没请假。”
“昨晚上也没回这里,可能是学校有什么事吧。”和陆月歌一起住的胖子刘小年也觉得有些奇怪,“平时他有什么事的话,都会请假和别人调班的,没见他无故旷工过。”
蓝棠君微微皱眉,他昨晚有和陆月歌网上聊天,前面还聊得好好的,当他问陆月歌准备什么时候回家,陆月歌就一直没再回过消息。他当时也没太在意,对方也许是有其他事在忙或是手机没电了。
今天没来上班也不请假,确实不像是他的作风……蓝棠君打电话过去,还是关机。
晚上公司加班到八点多,下班的时候,蓝棠君看到农子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情况。
关我什么事啊,你是六月什么人啊,你找不到他来问我做什么!跟我炫耀你们的关系吗!
农子剑心里酸溜溜的,但在领导的灼灼目光下,他只得拿出了手机,“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我现在打过去看看通不通。”
电话拨过去,系统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再打给鄢烈,鄢烈也不知道,“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没什么事吧,以前他们家独户住在山里,一整个暑假都联系不到呢,不也没什么事。”
农子剑挂了电话对蓝棠君摇摇头,“他表哥也不知道。”
“我今早去他们医院,他们同事说他没去上班,也没请假。”
“没请假吗?”农子剑也觉得奇怪,他了解陆月歌,他很守时,上班不会迟到,有事耽搁一定会提前打电话告知对方,怎么会不去上班也不说一声呢,除非……
“怎么了?”蓝棠君看着他。
农子剑握紧了拳头,他再打电话问了几个认识的人,但都没有陆月歌的消息。
农子剑慌了。
“有消息吗?”蓝棠君皱起了眉头,一向冷峻的脸更冷了。
“没有,我去他们学校看看。”农子剑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蓝棠君也坐了上去,“我也一起去。”
农子剑被担心和焦虑淹没,“蓝总,六月之前好像被人跟踪了,我担心……”
“跟踪?”蓝棠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看到有一个男人好像跟了他几次……他以前,被别人刺过一刀。”农子剑跟蓝棠君讲了那件事情,最后他勉强地笑了笑,“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也许他是在学校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现在准备离校了,可能事情比较多,也可能手机掉了、被偷了……”
“你上次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多月前……但是上星期六,我路过宠物医院还看见他的。”他们公司和陆月歌上班的医院挺近,毕业的时间一天天临近,农子剑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下班的时候偷偷绕到那边,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在医院对面的马路张望……
蓝棠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到农学院后,农子剑去了陆月歌的宿舍,问了他们舍友,一个男生说他的东西早打包好了,这星期都没回来过。
农子剑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已经十点钟了,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陆月歌却突然更新了一条状态:在外办事,手机被盗,过几天就回去。
然后鄢烈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鄢烈接通了,是陆月歌的声音,“表哥。”
“诶六月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你呢,还以为你失踪了。”鄢烈对旁边的农子剑和蓝棠君笑道,“看,我就说吧,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上车的时候手机被偷了,我临时来海市帮朋友做点事。”那边陆月歌的声音如常,他没有跟鄢烈多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先不说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农子剑原本想跟陆月歌说话的,但是对方挂得太快了,他心里很苦涩难受,拒绝他这么多次,他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吧……
还是有些不放心,农子剑问鄢烈,“没听他说过在那边有朋友啊,还有几天就毕业典礼了,怎么还去那边,什么朋友,帮什么忙?”
“他没说,估计不方便吧,也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他跟你这么要好,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鄢烈说。
“……”农子剑沉默,认识陆月歌几年,虽然他跟自己最好,还暗恋自己,看着好像跟别人都不亲近,但像他那样的外貌和脾气,有一两个别的朋友并不奇怪,像蓝棠君……
而且,他都回电话了,那肯定没出什么事情,他没事就好……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划过,陆月歌昏昏沉沉地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他觉得头晕恶心,浑身无力,轻轻动了动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手腕也被绑住了。
手臂的皮肤被人隔着衣服轻轻抚摸,陆月歌强忍着恶心和惊惧装做没醒,暗中蓄着力。
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绑架我……脑海里闪过那对男女和善的脸,还有子剑提醒过自己可能被人跟踪……是早就盯上自己了吗,究竟有什么目的……
四周很安静,他听到那人浅浅的呼吸,感觉到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掌不大,手指纤细,留着指甲,手腕上戴着温润的玉镯子,是个女人……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和……檀香味。
那人的手越来越往下,陆月歌开口了,是缓慢而肯定的语气,“秋姐。”
身上的手顿了一下,对方没出声又继续动作。
他努力偏开了还是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声音也有些不稳,“秋姐,你先听我说。”
过了半响,遮住眼睛的东西被解开了,陆月歌睁开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眼前的人果然是玉瑜秋。
“你怎么知道是我?”玉瑜秋穿着一件黑色的深v长裙,侧坐在床边,单手撑在陆月歌身上妩媚地笑着问道。
陆月歌皱着眉笑了一下,“你身上的气味……我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