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已经打电话给张律师了,他下午就能赶过来。”知道他担心陆月歌,陈傅忠捏了他的手心,“那个女人只怕不简单。一年前月歌被刺伤,说到底跟她是有点关系的。”
而且她看陆月歌的眼神,不像只是喜欢那么简单,还非常地怪异……
“周舒后来说过,叫人刺伤月歌的那个小模特,后来出车祸死了。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有权有势,无非就是商场上那些肮脏的路子,逼良为娼、逼人打胎、折磨人什么手段都有……”陈榕崧皱眉说道。
求爱不得,竟然直接绑人,可见他们后面有人撑腰,并不惧怕法律。
除了保镖携带枪-支,陆月歌还说了最关键、最诡异的一点——玉瑜秋吸他的血,咬他的伤口。
在众多仙妖鬼怪话本中,一些女鬼女妖精,她们会通过采.补男人的精气血液,来增长自己的法力和维持美貌,而西方的血腥玛丽传说,也是利用处-女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美貌……
这个女人,只怕不止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桂市山庄那边,办案警-察按下门铃后,是玉瑜秋开的门,她低着头没说话,眼睛红肿,跟着女警坐到了警车里,山庄的其他人因为涉嫌携带枪-支,也被一起带走了。
下午,桂市那边警方来了电话,玉瑜秋没有拒捕,人已经抓到了。
江县距离桂市六十多公里,一路都是丛林矮峰,可想完全没有装备的陆月歌能逃出来,还要防着追兵,这样的过程有多艰辛。
陆月歌睡得昏昏沉沉的,七八个小时了,一直没醒来过,因为他被用过药,县城的医疗设施又很一般,陈榕崧担心检查得不仔细,加上案件已经由桂市的公安局接手了,下午的时候,他们转车去了桂市。
面对警方的审问,玉瑜秋用手帕擦着眼泪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想了这样的办法……”
她演技实在太好,梨花带雨,毫不做作,好像陆月歌才是负了她的人。
人虽然顺利抓到了,陆月歌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玉瑜秋有背景有人脉,她没承认绑架罪,一口咬定两人之间有过暧昧关系,抓他囚禁他,是求而不得的冲动下犯的小错误。
她的演技毫无破绽,生活作风良好,是商场成功人士,还是多次捐助贫困儿童的慈善家,但她说自己也仅仅是一个普通女人,会为爱痴狂,会为了爱情犯错误。
法律讲究的是证据,陆月歌的证词,不能证明玉瑜秋的行为是绑架,根据陈傅忠的律师的说法,玉瑜秋的行为更倾向于非法拘禁罪,而非法拘禁罪和绑架罪是有区别的,前者的量刑比后者要轻很多,情节不严重的,判刑最多不超过三年。
而保镖的枪-支也被收缴了,但这不是真-枪,实际只是一把□□-支,鉴定后没有杀伤力,最多也就拘留十五天。
“她有病!她……吸我的血。”陆月歌每次想到那个画面都很不舒服,还有那奇怪的檀香味……这个女人太不正常了,难道是在修什么歪门邪道?
律师摇头,“如果她真有病,那还会有免刑的可能。”
陈傅忠的意思是要打官司,陆月歌却不想再折腾,他仔细想过了,玉瑜秋和一帮有权有势的人关系密切,她那边的律师同样很厉害,折腾下去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还担心陈傅忠的事业会被波及到。
等领了毕业证后,他会回到山里,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陈傅忠最后还是同意了,在桂市呆了两天后,他们乘飞机回到了莨市。
回到莨市的第三天是农学院的毕业典礼,领了毕业证和处理各种离校事宜后,晚上是毕业聚餐。
他们系包下了酒店的一层楼,有人聚在一桌追忆往事,有人拼酒,有人告白,还有不少女生抱在一起抹泪的。
陆月歌和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学安静地坐在角落吃饭,有人来敬酒,他都以脚受伤拒绝了。
“六月,你这是过敏吗?”一个来敬酒的男同学委婉问道,这一脸的红印子和红疙瘩,别是毁容了吧……
“不是,在野外呆了几天,被野草划伤的。”陆月歌答道,这些小伤口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了,除了陈傅忠和陈榕崧,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都不爱惜下你这张脸,搞这么多伤口,爱慕你的人要哭了。”
“野外杂草太多了,顾不着。”
“唉,毕业了,其实还是有些伤感的……”
“得了吧,都已经有工作有女朋友了,你还伤感什么,小爷我才伤感,喝!”
“以后就不是学生了,喝!”
……
是的,过了今晚之后,学生生涯就结束了。
整个大学,他学有所成,专业知识很扎实,实际动手能力也是经常受老师称赞的,还额外学到了很多的知识。
除了农子剑,他没有任何遗憾。
他摩挲着手里的手机,翻开相册,农子剑的笑容依旧灿烂,离开这座城市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笑容了吧。
那天回到莨市,下午的时候,陈傅忠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他的手机已经被拾金不昧的人送到派出所,让失主带上证件去领取。
没想到还能再拿回这个手机,所有功能都没问题,只是屏幕下方碎成了蛛网,他换了钢化膜后,基本跟原来没有什么差别。
这是农子剑送他的第一个礼物,他一直好好珍惜着,失而复得的感觉很复杂,留着吧,就当留个念想。
城市的夜晚,车如流水,人潮拥挤,灯火辉煌,被照亮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星。陆月歌慢慢走在街上,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与自己无关了。
明天就要离开了,那就,祝你平安顺遂,快乐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就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