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饮修……”边忱鼓着勇气喊出他的笔名。
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你真的……”她轻咽口水,也不管有没有被他看见喉咙处的动静,接着问道,“你真的是……那个‘张饮修’吗?我的那个信仰张。”
这句话一问出来,边忱又听见了他那种撩人的笑声。
尔后只觉得耳边有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是他靠在她耳旁小声说了句:“不,我不是张饮修。是你在做梦。”
“……那怎么办?做梦我竟然,做到流鼻血……好丢脸啊。”
妈个叽!因为他的靠近,边忱明显地感到自己的鼻腔又热了起来,更多的血往外涌,浸湿了她手上的纸巾。
故意的吧?连个缓冲时间都不给她。
“你的血不要钱的?”张饮修没再笑她了,也不再故意逗她。语气平常,一平常下来就带了认真。
他抽光了纸巾盒里的纸巾,全捂在她鼻子下的人中区。
“别流了,再流下去,这里就成凶案现场了。”
边忱又尴尬又苦恼,并且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转着眼珠望天花板,“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不听话跑出来的。”
“噢,这么说还得怪你的鼻血?”
第四声的‘噢’,不经意又充满嘲讽,完全就是边忱平时脑补的张式‘oh’。真的听到真人说出来时,她差点热泪盈眶了。
“……”边忱咬了咬下唇,舌尖无意间融化了自己唇上的血迹。
在她发愣的空档,张饮修引导着她去办公室内的洗手间,“等血不再流时,自己清洗一下。”
边忱仰着头答应,走进去,听见身后的洗手间门被他顺手关上了。
外界的所有声音瞬间被隔离,封闭的空间里彻底只剩下她“砰砰砰”不可抑制的心跳声。
扶住洗手台,边忱长长呼出一口气,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得不正常,连耳根也像红色杜鹃花。
妈耶,真人,完了。
嗷,门外的人就是她的张饮修,真的不是做梦吗!
她在不算宽敞的洗手间内仰着脖子走来走去,双腿还是发软的,手指也在颤抖,各种给自己做心理修复。
4
大厦下的广场里有很多品牌服装店,翻了几页招商广告书,张饮修从上面找到一间服装店的客服热线。
凭着视觉和简单的触觉判断,他在手机里向店员报出她的衬衫尺码,说了具体地址。然后放下手机,从休息区的储物柜里找了干毛巾,半蹲在地,亲自擦干地板上那几滴鼻血。
等他做完这一切,洗手间里的人还没出来。
不会是失血过多晕倒在里面了吧?张饮修一边在心里假设,一边轻敲洗手间的门。
还没等他开口问话,她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我差不多就行了!”
敲门声没再继续,边忱松了口气,用清水洗了把脸。
待她出去时,正看见他站在办公室门前跟什么人说着什么话。
好神奇啊,就这样遇上了。
边忱杵在原地,指尖还滴着来不及擦干的水滴,瞅着他的背影发呆。
半开的门缝被关上,张饮修一转头,就看见了后边‘一脸痴傻’的人。
他没有过多的表情,把原本勾在尾指上的服装袋递给她。
“换上。”
“什么?”
“你觉得你这样走出去合适吗?”他的视线从她的脸部往下移,停驻在她沾了血的白色衬衫上。
边忱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接过他尾指上勾着的服装袋。
“谢谢呀……”妈耶,她现在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了……幸好他也貌似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换上衬衣,边忱发现他挑的款式比原先自己穿的那件要年轻许多,荡领流苏式的设计,看上去没那么老成。
还有就是,尺码竟然刚刚好。莫名有点囧是怎么回事……
轻手轻脚打开洗手间的门,边忱看他随意架着长腿坐在办公椅上低头看手机。心想,他应该不是正在忙吧?
于是她就鼓着勇气,小声问了一句:“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穿衣的尺码呀?”
张饮修没抬头,“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了。”
“哈?”边忱一头雾水,唇型微张。
他是在跟她说话吗?为什么她听不懂?她怎么就了解他了呀?明明……才刚认识呀……
“我不从事服装设计,”张饮修抬眼看她,“但不代表我对此一窍不通。”
“……哦!”完了,边忱在心里叫苦不已。
她的确应该是很了解他的,因为关于他的这些点,他文字里面都有提到过,而她以前也在微博超级话题里总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