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一年半的样子,除了各种证件,随身的重要物件就只有两本记录他话语的笔记本。

乘了电梯下楼,边忱觉得自己老厉害了,收行李用的时间还不到二十五分钟,等会儿是不是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一下了……

可是电梯往两边拉开的时候,她却没看见他的身影,楼下的车子也不见了踪影。

一种相当熟悉的失魂落魄向她袭来,整颗心脏都觉得拨凉拔凉的那种。

边忱真害怕自己是在做梦,一醒来,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你是在等着电梯把你再带上去吗?”

他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他从电梯外的侧边拐出来,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

边忱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松开行李箱,拦腰抱住他。

“我刚刚没看见你,我以为我做梦了。”

张任她这样抱着自己,“你现在也是在做梦。”

“这么可怕吗?”边忱笑了,肩膀一动一动的,“那你也是在做梦。”

怀里人明显信心不足,张轻“嗯”一声,“有梦一起做,有爱也一起做。挺好的。”

“……”

电梯门在这时缓缓合上,被他用脚抵住,又往两边退开。

边忱松开手,“其实你很不正经你知道吗?”

“我说了,是你太害羞。”

张伸手去拉她的行李箱,被她抢了过去。

“不不不,你别动!”她一脸义正言辞,拽着行李箱的立杆走出电梯,“你就那什么,好好揣着兜就行了,操什么心……”

张挑了下眉,罕见地顺从,把手上的矿泉水瓶也扔给她,尔后双手收在大衣口袋里,高贵优雅地走在她前面。

右手拉着行李,左右拿着他的矿泉水,边忱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大概就是小菜鸟跟资本家待在一起的场面了吧:她是苦力工,他是贵公子,并且还毫不违和。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不能让他的手出啥意外,嗯……得小心宝贝着。

4(双)

车上,张在看手机,边忱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他的动静。

瞅着他收起手机那一刻,她就立刻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以后应该叫你什么比较好呀?”

“你想叫我什么?”

“嗯?我想想,”她蹙着眉思考,手指对手指,“就,要不你把你的中文真名告诉我?”

张笑了一下,并不想搭理她。一手搭在眉骨上,遮住光线。

边忱发现他唇角有浅淡的笑意,猜想他的心情应该不错。但是他又不说话了,这让她进退维谷。

“难不成我要叫你的英文名呀?我老感觉自己的发音有点奇怪。而且你是华裔,我是中国人,我们应该——”

“过来,”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放下搭在眉峰上的长指,转头看着她说,“坐我身上来。”

边忱彻底懵了,为什么跟他讲话的时候,话题的跳跃性总是如此强悍而不可捉摸?上一秒还在讲称呼的事,下一秒就那什么了……

“不会?”他用一贯的张式调调反问,“要我教你?”

“不,不是……”边忱走投无路,指向前面驾驶座的司机,“司机在啊,怎么能……坐你身上去……”

她最后的话小声得如同蚊呐,头也不自觉地低下去了。

张屈指轻蹭鼻尖,“司机没空理你。”

“是吗?可是……后视镜就在他前面,又没有什么遮挡的,我们还——”

“你再磨蹭一下试试?”

“……”边忱咬唇,倍感为难地皱眉。

她一皱眉,蜡笔小新一样的眉毛又呈现出来了,看在某人的眼里…他只能内咬唇角忍住不笑。

“那我……”边忱小声清着嗓子,稍起身,侧转,慢吞吞地挪近,惶恐地弯腰。

弯腰到一半,被他扶住按下去,坐在他双腿上。

“你好慢。”张扶着她的肩膀说。

她的脸红极了,两手不安地扯平自己的中裙裙摆,脊背僵直地坐着,一动不敢动,像个小学生一样。

张觉得好玩,好玩得如温水煮青蛙,也如…看着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圈。

他往后靠,靠在车后座上,气定神闲地问:“知道我让你坐上来是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呀。”她垂着眼睫毛,扑闪扑闪地,有点可爱。

“给了你机会,让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张松开她的肩膀,指尖碰了碰她红彤彤的耳垂,“结果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的中文真名?”

他的语调实在嫌弃,明显到……即使边忱再迟钝,也察觉到了。

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依然低着头,“这个,有什么不妥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