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上半身只剩下内衣了。她缩着肩膀,抱着双臂坐在他面前,很害怕自己走光。
她的长发发束被弄乱了一些,几绺乌黑发丝黏在侧脸,有着别样的凌乱美。
他喜欢这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美。
这样的东西很容易让他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占有欲是一种危险的东西,张一直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完全地占有某个人,因为这样做的后果往往是两败俱伤,并且更痛的那个,一定是他自己。
“边忱。”他轻声喊她,他今晚喊她名字的次数似乎有点多。
“嗯。”边忱软软糯糯地应他,这会儿倒是不敢抬头去看他了。
张抬起手,把她束着头发的发饰取下来,长发顿时散开,披在后背,遮住了她大片白嫩的皮肤。
欣赏了一会儿,他又喊了她一句:“边忱。”
“嗯……”
“你有没有失去过某个人?”
“……我爷爷奶奶,大概算吧。可其实,我对他们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他笑了一下,音色宠而腻。
“听着,”他的无名指挑起黏在她脸颊边的发丝,帮她别在耳后,“现在你得到了一个永远不会失去的人。”
“……”边忱仰起脸,九十度,惊讶又感动,难以置信又生怕自己理解错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
他垂着眼睑,修长十指轻轻搭在她脸颊两边,捧着她的脸。
“请告诉我,我是否也得到了这样一个人?”
边忱想伸手继续抱他,想在两人依偎着时回答他,想尽自己的全力用最动听的语言说出自己答案。
可是他自己刚问完那句话,就把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来了。
2(双)
客房一角放有穿衣镜,落地式,全身镜。
张抱着她走到镜子面前的空地,放下,让她双脚稳稳着地。
边忱与他面对面,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镜子,只觉得站在他面前很紧张,因为上半身被他脱得太光了,以至于这样相对而站时,她很不自在。
“你现在怎么不问我冷不冷了?”她攥住他的衣服,往他怀里钻。
心里想着日了dog的真的好冷,此人就是不会怜香惜玉。
指尖梳了几下她披散在后背的乌黑长发,张没回答她,随便她钻。
“还有,干嘛要站这儿?我想去洗澡。”
“游戏。”
“……那你快点。”边忱抱紧了他,贪恋这为数不多的、毫无顾忌的并且相当纯情的拥抱。
她真不知道某人到底想玩什么游戏。她忽而想到什么,问他:“刚刚那句话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吗?”
“不,那不是游戏,”张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但是你还没回答我。”
“我——”
“松手,转过去。”
他之前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其他方面,他一直在看着镜子里她的后背,现在欣赏得差不多了,他让怀里人转过身去。
边忱懵懵懂懂的,按照着他的话,转头去看。
“镜子……”她疑惑,“有什么好看?”
“浅薄的棉袄,镜子里有一切。”他扶着她的双臂,让她整个人转为面向镜子。
边忱眨了眨眼,努力忽略掉自己穿得少这件事。她实在不知道镜子除了反射原理还能有什么。
“所以,我们的游戏就是,”她伸手指着落地镜,有点瞠目,“……站在这里一起看镜子?”
张被她这简单而看似合理的思维逗笑了,轻推了她一下,“走过去一点。”
“哦。”
朝镜子那边走近几步,还没站稳,忽而被他从身后抱住。
边忱没有一点点防备,双手条件反射搭在他的手上,有点意外。
“这样有没有暖点?”揽着她不着寸缕的腰肢,张以很平常的语调问她,平常得如同在谈论天气。
他的衣服紧贴她后背的长发,手臂环着她的腰,这样的姿势,边忱确实比之前暖多了。
她点了点头,左边长发被他在这时拨向另一边。左肩露出来,侧颈也变得毫无遮挡。
“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说说你的母亲。”张在她耳边说着,吻了吻她的头发。
“我每天都会很有空吧,来到你这里之后。”
边忱瞄了一眼镜子里的倒影,身后人的容颜让她心跳加快。
她清了清嗓子,看往别处,“你什么时候想听,我都可以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