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挑了下眉,放下她,“想得美。”
“……”
边忱の总结:在此人面前一定不要过于得意,不要得寸进尺/(ㄒoㄒ)/~~。
3(双)
她在卧室里的浴室泡澡,他在独立卫浴冲凉。
裹着浴袍出来时,边忱悄悄眯开门缝,看了眼客厅,瞅见某人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
她松了口气,抱着自己的手机钻进被窝里。
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张换了家居服走进来,第一眼看过去,没瞧见她。只有床上的被子被拱起了一座小山。
他站在床前回了最后一条紧要的信息,然后把手机扔在床边的矮柜上。
弯下腰,双手撑在床上,静静听了一会儿,被窝里没有动静。
懒惰的棉袄,大概又睡着了。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平静冷清。
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没料到这一掀,正对上被子底下的人的双眼,滴溜溜地转,哪里是睡着了?
张的目光落在她手里捧着的手机上,屏幕亮着,她蜷缩成一团侧躺着,委实诡异。
“是觉得你的近视度数不够高?”他撑在床上跟她对视。
“没有啊,我那个,只是偶尔这么干……”边忱说着,赶紧从床上坐起身,把手机扔到身后。
“你,你忙完啦?”她盘着腿,仰脸甜甜笑着问他。
黑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两侧,有点凌乱;圆圆的小脸镶嵌在中间,有点孩子气。
她应该是个女人,也应该是个女孩。有些时候,张也不知道该怎样摆正她在他世界里的位置。
依赖感情而生存的人是幸福的,也是悲哀的。他不是。
这些年他试过很多种可能会令自己失控的东西,唯独一直没去碰传说中的男女爱情。
可以玩。但从不给别人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
“你怎么啦?”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之前不是说困嘛?”
“等你解释。”张不动声色地掩去自己的情绪。
“我?解释?”
边忱小声清了清嗓子,是有些心虚的,但她得努力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要解释啥?”
长指挑起她的一缕长发,张笑得温和,“你说呢。”
“……”完了,就知道又被此人看穿了。
往后摸到自己的手机,边忱双手奉上,“就,北京夜景……没有酒店的影子!”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真的!”
张没说话,从她掌心里拿起手机,低眸看,屏幕页面停留在她的微博上。
她在他的话题里发了条微博,大约是抒发她跑来北京之后的奇妙感受,说有那么一丝丝小说里的感觉,走他走过的地方,特别满足……云云。
张笑了,把手机扔在旁边矮柜上。重新弯下腰,双手彻底揉乱她的长发,“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
突如其来的夸赞,边忱在羞涩之余,更多的是惶恐。
“我下次不发啦……你,你别这样……”
他用拇指指腹摩挲她柔嫩的唇,低头吻她,温存良多,停下动作说的第一句话是:“夸一下不会死。”
“……”边忱觉得自己有当蟑螂小强的潜质,在此人的各种欺压下,依然顽强且欢乐。
他拉她起身,“去换衣服,休息。”
“哦。”她还穿着浴袍,赶紧下床跑去更衣室。
…………
她离开床后,卧室里很静。很静的时候适合感受。
张斜斜靠在床头,被子覆盖到腰间,抬手,长指搭在眉骨之上,随意垂下的无名指和尾指指尖挡住左眼视线。
那时在曼哈顿带走她,他心里想不清楚为什么,那么突然,更像是在…自己挑衅自己。
把一个女孩放在身边是轻松的,就如同把慈祥的容嬷嬷放在身边。对他来说,庇护和照顾好一个人并非难事,并不需要多余的时间和精力。
但把一个女人放在身边是麻烦的,倘若在不知不觉间产生感情,就更麻烦了。意味着他要挥霍为数不多的那些东西。
一直到现在,张都习惯性地、清醒地把她当做小孩,尽管他对她做了很多超出这个范围内的事情,包括把婚姻送给她。
可纵然再冷血清醒,他也有出现裂痕的时候,虽然都只是一些瞬间,但那也算。
尤其是当那些瞬间被主观放大时,就成了某种困扰。
连他自己都无法找到缘由,只能解释为…人类的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