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语。”他冷不防冒出一句。
边忱脸一红,一种被当场抓包的羞愧感油然而生。只能通过小声清嗓子来掩饰……
“你想多学一门语言么?”他以特别散漫的口吻跟她聊天。
“不了不了,”边忱很有自知之明,“读书时学英语就很痛苦了……”
张笑了一下,话题自然过渡:“今天的阅读任务完成了吗?”
“……”边忱抚额,在他背后纠着眉眼,十分不好意思地坦诚,“我已经……那个,偷工减料了三天了……”
“显而易见。”
“……”怎么就显而易见了/(ㄒoㄒ)/~~
她低头,目光又忍不住跑回他的屏幕上去了,反正也看不懂,看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主要是想欣赏他的手指,嘿嘿。
“没有婚礼,失望吗?”他还是没抬头,指尖在屏幕上跃动,一边跟另一个人聊天,一边跟她说话。
这句问话让边忱觉得五味杂陈,虽然一早知道不会有婚礼,但身为一个女孩子,总还是存有美好憧憬的不是吗?
她稍微久了点的沉默被他察觉到了。
张退出聊天页面,把平板放在旁边小桌上。
“看来是挺失望了。”
他说着,往后仰头,伸手,用尾指指尖轻挠她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着她。
“你怎么一点都不会掩饰情绪呢?”
边忱:“……”
“不过,我很喜欢。”
“哦。”她欣喜,抿着嘴笑了。
张把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
“你别动,让我抱一下,”他声音慵懒,头一偏,靠在她颈间,“我好困。”
“……”边忱不敢动了,尽量不吵到他,让他睡。
半小时过去,她才回过神来,卧槽耶,婚礼的话题好像又不了了之了(╯‵□′)╯︵┻━┻!!
3
法国巴黎,慈善晚宴。
每当这种时刻,边忱就觉得自己唯一的攀附只有他。
即使俩人露面的时间短到只有二十分钟,但期间跟他的距离一旦超过五米,她就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给她搭了一条浅蓝色的薄纱长裙晚礼服,化妆时建议服务人员给她扎最简单的高丸子头。
特别淡的妆容,清新得近乎田园般质朴。甜美中带了点俏皮,适合她的个人气质。
但是这笨蛋,全程手心出汗。
洁癖症患者某人,松松地牵着她的手,下车前帮她擦了一遍,进宴厅前又帮她擦了一遍,在她小口地抿香槟时再擦了一遍,离开时擦第四遍…
“很没底气?”
坐在车后座,张一边问她,一边帮她擦手,第五遍。
“呜……我控制不住嘛……”边忱心里好抱歉来着,她知道他为了她推掉了晚宴上最重要的颁奖环节。
张抬眼看她,用一种较为轻松幽默的方式说:“第一,那些人没什么了不起;第二,我非常了不起。跟着我,你有什么好怕?当然,第二具有夸大成分。”
“哦……哦!!!”
车子开往当地酒店,他低着头查看手机,同时漫不经心地跟她聊。
“以前生活在奥斯陆,每一年我的生日,他们都给我举办生日宴会。这无关亲情,只是一种玩法。我嫌无聊,每一次生日宴都宛如参加葬礼一般,还常常提前逃离。”
他说着,轻声笑,“再后来,我发现,那些曾经出现在我年少生日宴上的角色,曾经被我不屑一顾的所谓上流人士,每一位,几乎都能影响到我的事业版图。”
“我逃离,我看不起,到头来,我依然要用其他方式拉拢他们。”
“不管最后是敌是友,表面上的社交总是不可或缺的,它能帮你在这个圈子里积累经验值。”
说完这些,张收起手机,半调侃地问她:“是不是觉得我也挺俗的?”
“没,没有啊……”边忱摇头,“我很认真地在听。而且,这个,哪里俗……”
“笨蛋,”他屈指轻刮她侧脸,“这才是人间顶级的俗气行为,只不过被裹上了一层名贵上流的外衣而已。”
“……”边忱愧疚地转头看他,垮着脸,诚实地说,“我还不能完全弄懂……”
“意料之中。”
“……”呜,怎么就意料之中了/(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