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知道拒不承认并不为人信服,好在早已想好了推脱之词。他紧紧攥起手中的那封信,仿佛忍受了极大羞辱。
他双眉微蹙,用略带哭腔的语气说道:“信里提到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可能参与。你们不要看我好欺负,就抓着我一直欺负。”
语罢,又一脸敢怒不敢言地直直看向苏哲,转头看向皇帝时更带些许委屈的意味。
苏哲仿佛也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只轻轻冷哼一声。
“九皇子记性怎么这般差劲,昨天还口口声声说安和郡主被你困于府邸严加看管,如今却又说不知道安和郡主所为,更不可能参与!是不是一会还要对着别的证据改口说,这件事你知道,你只是无力阻止!”
话说到后面,就已经满是讽刺了,苏哲不想听他故作无知,满口胡话。他这次回来就已经察觉他有些不对劲,房听白也提醒他应该小心此人,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竟被这人懦弱无能的外表哄骗至今。
苏铭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今天的苏哲比以往竟难缠许多,看来往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表面上倒是一派天真,表现得像是更委屈了几分,“我还没有厉害到能够未卜先知,把安和郡主当犯人。我一向礼待于她,先不说她是我的王妃,就她这郡主的头衔,我也不敢像看犯人一样去看她。不让她出门,还不是因为我无能,怕她出门冲撞了哪位贵人,我帮不了她,更解决不了问题。”
苏铭,摆出苦哈哈表情,带一丝嗔怪地看一眼苏哲,继续说着。
“更何况,这安和郡主是太子您给我物色的佳人。我岂敢去冒犯她,监视她啊,我不过是安抚她不要出门而已,并不敢限制她做任何事情啊,所以……”
苏哲打断了苏铭想要继续废话下去的念头,直直问到:“她放鸽子,你没看见?”
“我没看见啊,兴许侍卫看见了,但这也不必告知于我啊,我限制她这些做什么。”
苏铭话毕,低下头一个劲揉着发酸的膝盖,仿佛已经受了太大折磨,受不了了。
苏哲扯扯嘴角,轻蔑一笑,“我不想和你玩这种无聊的嘴皮游戏,既然你承认你把安和郡主困住,又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么你怎么解释安和郡主人不在宴会的情况下,还能向宴会里的四皇子下手!”
苏铭闻听此言,心道,果然如此。早知道他要揪住此处,向他发问。想来他安插的人应是“恰好”被他抓住。
苏铭故作激动,挪动着向太子面前靠近,面露惊讶,“皇兄,我前面所说,你还未听明白么?我连毒药都不知道,事情更不清楚,我如何能知晓安和郡主的手段呢!”
苏铭抖了抖手里的信纸,努力把捏得皱巴巴的纸递到太子近前。
“天可怜见,这信于我毫无关联,信纸上对我更是只字未提,太子你何故非要针对于我。如果你看不惯我,你何须要这么大费周折,你直接降罪惩治我即可,让我在这里为自己申冤辩白,实际上却是像唱曲儿的惹人笑话,没人当真的。”
说完话,苏铭像是累极了,慢慢垂下高举的手,一副待宰羔羊状。
又像是做了很大决定般,挪动双膝转而面向皇帝大声道:“请父皇直接降罪于我吧!是我没有管束好我的王妃,是我不该如此蠢笨发现不了安和郡主的计谋,我该死我该死,差点害死我的四哥,我有罪啊!”
苏铭深深伏下自己的身体,趴在地上,那张别人看不见的脸上已经满是阴郁,愤怒,仇恨。他今日伏低做小,委曲求全,总有他要让这些耀武扬威的人尝尝这份屈辱,不!到那时他要让他们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