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回家以后,因为又一张“免死金牌”,就是闻空大师交代给她的大事,所以整天都窝在书房,起早贪黑地看书,画画。
有时候因为画不出来?,整夜睡不着觉;有时候则是因为害怕,不敢睡觉,这么苦熬许久,沈绵才堪堪完成一半。
这时已经到了七月,也是天气最热的时候。
这一晚沈绵迟迟没有从书房出来,沈瑞在门口喊了几声,沈绵却不回,他着急踹门就进去了,结果看见沈绵昏倒在书房里。
沈瑞扶起妹妹,惊道,“绵绵,绵绵你怎么了?”
沈绵脸色惨白,气息奄奄,沈瑞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抱起沈绵,高声喊道,“快来人,绵绵昏过去了。”
碧云和碧水立马冲进来,帮他抱着沈绵。
这下沈家可炸了锅,这会儿已经宵禁了,府上又没有大夫。
沈秉看见女儿惨白的脸色,简直眼前发黑,“快快快,快把我的鱼符拿过来。”
郑氏惊魂未定,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屋里,从丈夫的官服摘下装鱼符的荷包,赶紧跑出去。
沈秉已经穿好衣服,脚上蹬了靴子,看见郑氏过来,就抢过鱼符,“夫人在家等着。”
说罢,他跑到沈瑞身边,把沈绵背在自己的背上,“碧云你留下跟陈嬷嬷一起照顾夫人。”
碧云应声,沈瑞帮父亲扶着沈绵,带上碧水一起,就出门了。
没跑两条街,几人就被巡防营的人拦住了,几个火把照的通明。沈瑞把鱼符交给为首的队长,边喘息边道,“我父是御史台的官员沈秉,家中小妹突发疾病,已经昏死过去,请大人通融。”
队长是个中年汉子,检查了鱼符,他吩咐身边的人,“快,送沈大人一程。”
他又对另一个人说,“你跑快点,先去把郎中叫起来,让他们等着。”
沈瑞收回鱼符,“多谢大人。”
队长一摆手道,“快去吧。”
沈秉累得出了一头汗,沈瑞道,“爹,我来!”
沈秉点头,让他背着沈绵,巡防营的侍卫道,“沈御史,我带您抄近路。”
沈秉喘着粗气,觉得脚疼得厉害,但他也顾不上了,一行人几乎是跑着到了附近的医馆。
医馆的老郎中已经拎着药箱出来了,“快把人放下我看。”
几人七手八脚地把沈绵放倒,沈瑞催促,“郎中,您快瞧我妹妹是怎么了?”
老郎中把他推到一边,中气十足地喊道,“让开,要通风,我看不清楚了!”
他扒开沈绵的眼皮,确定人只是昏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然后询问,“今天都吃什么了,是不是吃了隔夜的饭菜?”
“没有。”碧水立刻说,然后还细数沈绵今天吃了什么。
“今天做什么了?”
碧水答关在屋子里画画,一天没出来了。
老郎中开始切脉,半晌后皱起眉头,沈秉骇然,颤抖道,“不是,不是什么大病吧?”
碧水马上就哭了,沈瑞扶着父亲。
老郎中摆摆手,道,“没事,老夫看你们这着急忙慌的,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天气太热了,又闷在屋子里,老夫看她手上衣服上染着的颜色,都是好矿石做的,这么捂着,是热毒入体,加上矿石粉有些许毒性,缓两天,喝两副药,多出来走一走,多喝水就好了。”
沈秉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碧水也擦了眼泪,沈瑞低头,“爹,你靴子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