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恍惚了几天,江星列也是心情大好。只是两人没有时间再见一面,江星列太忙了,他有许多事情要做,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沈绵路过梨花阁时的时候,小厮会送上一盒点心,说是有给她留的。
沈绵带着点心回去,既开心又落寞,常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但画出来的只有那个人。
她担心被人看见,又赶紧把画收起来,全部藏在箱子最下面,吩咐侍女别动她的箱子,一月时光匆匆流过。
科举这一日,沈瑞天不亮就起来了。
沈绵也起的挺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都安安静静的。吃完,又一起去送沈瑞考试。
沈瑞和父亲祖父坐在马车里,心中忐忑不安,终于忍不住说道,“爹,要是落榜了怎么办?”
老爷子说道,“你今年不过十六,你看外面的考生,又跟你一样大的,也有从少年考到中年甚至年过花甲的,瑞儿,这都是寻常事情。”
老爷子希望沈瑞可以宠辱不惊。
沈秉倒没有说太过严厉的话,只是安慰儿子,“不必担心,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沈瑞的年纪,参加科举其实有点小了,老爷子有意让他再读两年,沈瑞却不同意,东宫的老师们也对他寄予厚望,希望能培养出一位少年英才。
到了考场外,一家人围着沈瑞,郑氏叮嘱了又叮嘱,沈绮说着宽慰的话,沈绵拉着他的衣摆,认真道,“二哥哥去考吧,万一考不上,我以后卖画养你。”
沈瑞当即被妹妹逗笑,捏她的小脸,“那我一定得考上啊。”
江星列今日负责贡院的守卫,早看到了沈家人,便过去跟沈老爷子打招呼。
沈老爷子看见江星列,跟他说了几句话。
沈绵硬是压下噗通乱跳的心,她小声问沈瑞,“静国公府的二公子没有来考试?”
沈瑞道,“他才十五,老师们也说了,还得好好学几年。”
沈绵点头,江星列毫不客气地称赞沈瑞,“我家二弟若有沈二郎三分的品行,都要省心多了。”
沈秉笑道,“令弟年少,日后肯定会成才的。”
江星列和沈家人寒暄了半晌,江星列才带着侍卫离开。
他当然不想离开,一个月没看见沈绵,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但想念归想念,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他想问沈绵你想我了吗,想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最近画了什么,吃了什么,他想问的实在太多了。
江星列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在遇见沈绵之前,他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为哪个女子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但他遇到了沈绵,识得了相思苦。相思虽苦,但架不住他心甘情愿。
沈绵也用余光偷偷觑着江星列的身影,直到他走入人群中,再也寻不着。
沈老爷子摸摸胡须,对沈秉道,“静国公府此子不凡,小小年纪就能得陛下如此信任。”
沈秉回道,“可不是么,八面玲珑,比之其父不知道强过多少,能保静国公府三世富贵无忧。”
父子二人都觉得江星列是这盛京皇城里少见的少年郎君了。
沈绵在一旁听着,心想,江星列这么厉害的吗,果然是要天仙下凡才能配得上他吧。
这一考就是三天,送走沈瑞,一家人准备回去。郑氏许久没有出门,准备去裁布,给家里人准备初冬的衣服。
沈绮和沈绵也跟着去了,对于布料沈绵完全不了解,她只会买画画用的绢帛和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