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列和江廷芳扶着母亲去拜佛了,淑和郡主也闻空大师一起过去,让他看孩子的生辰八字,留下沈绵和周崇两人在院子里。
周崇道,“送子观音真的有用吗?”
“怎么了,你还没成亲呢,就想要儿子了?”沈绵的语气也更加轻松了。
周崇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想给我爹送一个,我爹纳了七八个小妾,结果还是只有我一个儿子,他快急疯了,有用的话我也给他送一个,让他给我生几个兄弟。”
沈绵道,“你倒是孝顺。”
“唉,你们家兄弟姐妹的多热闹,我们家就我一个,可没意思了,之前给我祖父守孝,我三年没出家门,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周崇道。
德郡王府就他一个,冷清得要命。他心想,周家怕是作孽太多,皇族真是人丁凋零。
沈绵摸摸鼻子,“那个送子观音是我画的,我给你画一幅吧,求这个的人最多了,我画的可快了。”
周崇最近和沈绵打交道,知道沈绵看着沉稳,其实背地里也皮,于是摇头,“那还不如我自己画一个呢。”
沈绵道,“你没有我画的好。”
周崇确实比不过沈绵,于是笑吟吟地说道,“要生孩子的话,送子观音可没用!”
“本来就没用,”沈绵吃着盘子里的点心,“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周崇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念了几遍阿弥陀佛,他不该给小娘子说那样的话
沈绵揉揉眉心,“我出来半个月,也该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周崇摇头,“我不着急,你急回去呢。”
沈绵道,“我想我爹娘了还有哥哥姐姐了。”
周崇心想女孩子果然不一样,沈绵提起茶壶,发现已经空了,就起身去房间里再煮了一壶,出来之后继续和周崇扯闲话。
江星列进来时,正好看到两人说笑,心里难免有些吃味。
看见沈绵,他不免又想起沈老爷子那些敲打的话,心中有些沉重,要是两家的长辈都下手拦着,他怎么样才能留得住沈绵?
这是个大问题,非常严重。
沈绵看见他之后,便起身行礼,给他拿了新的杯子倒茶,让他一起坐下。
周崇和江星列虽然是亲戚,不过不熟,只是打了招呼,江星列浑身冷气让周崇很不习惯,就进屋去了。
沈绵问道,“初月姐姐生了男孩吗?”
“嗯,前日寅时生下的,”江星列喝了口茶,问她,“怎么大半个月不回家?”
沈绵抬起手腕,有些委屈地说,“我来的第二天,把手腕摔伤了,攒了几个月的画要改,先养伤,又改画,忙了大半个月,正准备这两天回家呢。”
江星列抓住她的手腕放在手里,“怎么摔着了?”
沈绵扭头指了指门槛,“那天早上睡糊涂了,不小心绊倒的。”
她看着江星列,发觉他的担心,于是立刻又说道,“没事的,就是脱臼了,很快就好了。”
“小心些,多大的人了,还要整日派个人照顾你不成。”江星列的笑容有些沉重。
沈绵只当他是赶路太累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那笑容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