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病情又重了,连中秋的家宴都不能过去了。
沈绮担忧地看着她,太子妃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她不肯吃药,也不让太医在她身上扎针。
“给我留些体面吧。”太子妃对太子和和沈绮说。
太子点头,只问,“想吃馄饨吗?”
“嗯。”?太子妃点了点头,太子转身离开了。
八月十五当夜的家宴,太子妃没有去?,皇帝也没有多问,给齐王的长子起名“琰”,周琰。
于贵妃的眼中露出得色,江星列看在眼里,目光冰冷,像一把无形的利刃。
陛下这个人啊,江星列心想,你说他和善吧,他把两个儿子当猴耍;你说他狠毒吧,他又好像对儿子们一视同仁似的。
都说年纪大的人心思重,容易犯糊涂,看来他们这位陛下已经老了。
江星列又看看太子,沈绮坐在她身侧,怀里半搂着小皇孙,太子妃的事情他自然已经知道了,太子的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郁色,一点都不像在家宴上,皇后生怕他惹皇帝不喜,提醒了几次都没用。
皇帝借口醉酒,被于贵妃扶着走了。
随后太子就带着沈绮和小皇孙离开,皇后简直怒其不争,却没什么办法,她打量着下方,今天来的,都是和皇家沾亲的人家,太子妃眼看着就要让贤了,皇后的目光扫过不少在座的年轻少女,该把位置让给哪一个呢?
江星列在园子里走动,忽然被人叫住了。
江星列回头,看见明仪公主和?许久不见的何娴宁,他用眼神询问着明仪公主?,对方只朝她笑了笑,然后说,“娴宁要见你,有话说。”
何娴宁看着江星列,复又羞怯地低下头,但江星列却并没有看出她的羞怯,反而发觉出来几分野心。
他下意识想到沈绵,沈绵大部分时候是不害羞的,偶尔害羞的时候,她会故意用笑容掩饰。
“何娘子请讲。”江星列道。
明仪公主先行离开,“二位自便。?”
等明仪公主一走,何娴宁果然不复刚才如少女似的羞怯,她问道,“世子为何不想娶我,可是我哪里不好?”
江星列道,“何娘子是聪明人,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左右是何家占据上风,并不曾伤了你的颜面。”
何娴宁扭过头,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我是不是应该多谢世子保全了我的颜面?”
何娴宁并不如她父母看到的那样和气,她跟着荣安大长公主长大,比自己更聪慧。
何家看似占据上风,实则她知道江星列不喜欢自己,这其中肯定有他的手笔。
江星列毫不留情,道,“你客气了。”
“你!”何娴宁胸口起伏,?她压下怒气,尽量平静地说,“世子,你应该知道,教养良好的宗妇对一个大家族来说有多重要,你身在那个位置,应当明白,我可以帮到你,我会像淑和郡主一样,将静国公府打理的妥妥帖帖,让你无忧,我不怕你的叔父们闹着分家,也不怕静国公府是站在风口浪尖,世子,我爱慕你,也希望在静国公府,能够成全自己,你应该认真考虑我,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妻子。”
江星列静静地听着何娴宁说话,他觉得母亲的眼光很不错,何娴宁确实有本事做到她说的那样。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没有想着情情爱爱,已经很不简单了。如果江星列从来没有遇到过沈绵,他应该会娶她的。
何娴宁看着他,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