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和郡主坐在马车上,对静国公说道,“瞧瞧,上回去沛国公府的寿宴,这俩人什么时辰才起来,瞧瞧今天起的多早。”
静国公觉得淑和郡主这是没事找事,道,“当年老王爷和老王妃还在的时候,你每次回去,都恨不得是飞回去的,那模样和儿媳妇不相上下,?说孩子做什么。”
淑和郡主“哼”一声?,道,“好似我是个多恶毒的婆母一样,你倒是个好人。”
“没说你,”静国公忙陪笑,道,“我知道你是最明事理的人,?那些小手段才不屑用呢,那孩子确实跳脱,嫁过来也不能帮你分担家中的内务,你这样宽宏大量,才保得咱们静国公府家宅安宁,我看在眼里,知道都是你的功劳,那俩孩子就知道坐享其成,不知道你的辛苦。”
静国公心里叹气,他这位夫人,真是一点都不好伺候。
儿子没娶媳妇的时候,整天着急上火想找个儿媳妇,儿子好不容易娶回来一个,她又不满意。
静国公心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有出息是一方面,可也得他们自己过得好啊。
当年他被迫娶淑和郡主过门,可是过了几年的苦日子,最后只能认命,年逾不惑,两口子才过得和气起来。
静国公觉得,这也就是他心宽,要放在别人身上,指不定一家子是怎么样的鸡飞狗跳呢。
淑和郡主听了,诧异地看着他,“你最近是跟谁学的,好听的话怎么一箩筐一箩筐的。”
“我那都是实话,你确实辛苦。”静国公道。
其实这话,静国公当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自从儿媳妇过门,他和沈秉的关系也好起来,偶尔一起出去喝酒,他抱怨过淑和郡主难伺候。
沈秉就教他,女子被关在那一亩三分地,只能相夫教子,打理家中事务,必定是辛苦烦闷的。
当丈夫的,能帮她的时候就帮她,她不高兴了,说几句好听的话,多哄哄人,这算不了什么大事,身为男人,连几句嘴上的功夫都不肯花费在妻子身上,那算什么男人。
静国公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好话他又不是不会说,淑和郡主要是喜欢,那他多说点就好了,这是什么大事。
“你知道我辛苦就好。”淑和郡主摇着团扇道。
“马上就七月七了,我能歇三日,到时候我带你去郊外的庄子里住两日,听说今年的葡萄长得不错,就咱们俩过去,不带小辈们碍眼,咱们眼不见心不烦,你好好歇歇。”静国公乘胜追击。
淑和郡主一想,她也好久没出门了,就道,“行吧,我也过两天清闲日子。”
静国公帮她倒了杯茶,两人没再说什么,淑和郡主果然也什么脾气了。
沈绵坐在马车上,一直往外面看,嘴上说道,“好慢呀,不过几条街而已,怎么这么会儿都没到。”
江星列道,“小姑奶奶,从咱们上了马车,我一块点心都没吃完呢,你别急。”
“那是你吃的慢。”沈绵道。
江星列笑道,“行吧,算我吃的慢。”
下了马车,沈绵一眼就看到在口迎客的父亲和哥哥们,心中雀跃,一个劲儿地朝沈瑞眨眼睛。
沈瑞看见小妹,心里也高兴得很,两人眉来眼去。江星列心想,这可真是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
寒暄过后,沈瑞亲自带着静国公府一大家子进门,江廷芳上去揽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话。
沈绵在一旁看着,觉得她们两家人的关系倒是还不错,姐姐在东宫,也常和江初月来往。
静国公和江星列去了男客的院子,沈绵和淑和郡主一起去看刚满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