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后院的时候,江老太太正在和江家二伯夫妻说话。
今日一计不成,那日后就更难了,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筹措,才能让沈绵和江星列把江氏本家的孩子记为嫡子。
江老太太本来的计划是,先将孩子的名字写上去,然后再和沈绵商议,到时候把这口锅栽到沈绵头上,一口咬定这什么沈绵的要求,到时候沈绵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江星列那样疼宠沈绵,如果不想闹得太难看,想来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沈绵。
到时候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惜族谱上记个名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江星列还防备着,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得逞。
江老太太又一次在心中谴责沈氏的愚蠢和软弱。
江大伯推门进来,看看老二夫妇,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二弟妹先回去吧,我有事同老二和母亲商议。”
江二婶见状,忙点头答应,推门出去,江从柬送她出门,回来之后找借口打发走了院子的仆妇,进屋把门锁上。
江老太太见状,道,“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跟我说。”
江大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母亲,静国公府的事情,那不是咱们能够掺和的,您和二弟这是想做什么?”
江老太太佯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插手静国公府的事情了。”
“给沈氏过继子嗣,这是您的主意吧,”江大伯道,“母亲,您这是打量着咱们本家和静国公府的关系太好,想让两家断绝关系吗?”
江大伯的语气越发地严肃起来,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从前就不是个省心的人,本来以为自己父亲离世后,老太太能够消停点儿,结果没消停几天,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静国公府头上。
沈氏瞧着是个柔弱可欺的,可那是御史府上出来的女儿,她父亲沈御史,参奏起皇帝陛下来都不曾客气过,这女儿能拢着世子,那能是个好欺负的吗。
也就是世子看在两家的面子上,今天把这件事情提了一句,让他们关上门自己解决,若真惹怒了沈氏,还不知道是个境况呢。
本家和静国公府的情分所剩无几,老太太还这样消磨,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江老太太到底只是女流之辈,看见儿子这样严肃,心里也开始打鼓,辩驳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沈氏好,她没有儿子,我大大方方送她一个不好吗,她要是答应下来,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她不答应,那是她蠢,你在这儿跟你亲娘大呼小叫地做什么,你还是我的儿子吗,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江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可比江大伯高得多了,江大伯一时语塞,他总不能和自己的母亲争吵。
江从柬却并不把老太太这一套放在眼里,自己母亲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受她“孝道”二字磋磨。
母不慈,还要子孝,这是什么道理!可是身为晚辈,又有什么办法,若是传出了不孝的名声,那才是可怕。
江从柬上前,扶着气得发抖的父亲,道,“父亲,祖母到底是年纪大了,年节上的宴会,祖母就免了,在屋里好好休息吧,您觉得呢。”
江从柬说完,江老太太抬手指着他道,“你说什么!”
江从柬不看他,只询问父亲。
江大伯点头,“你说的是。”
年纪大了养病是常有的事情,关在院子里倒是省事,免得传出不好的话去。
江二伯道,“大哥,不至于吧。”
江大伯横他一眼,道,“你也把你那点花花肠子收起来,你知道静国公府世子是怎么长大的,从小在宫中陪太子读书,长大之后随侍陛下,就那点儿心眼,在人家面前都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