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看见文淼,上前道,“文郎君是来看我家世子吗,夫人在里面,您要是进去,属下先去请夫人出来。”
文淼神情淡淡,摇头道,“没事,我不见他,我就是来瞧瞧你家世子还活没活着的,既然他还活着,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文淼进去找到在偏殿里的太医,拉着人问东问西问了一番,然后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江北简直无言以对,这分明就是来关心他家世子的,死鸭子嘴硬。
比静国公夫妇早知道的,是来接甜姐儿回来的沈瓒和关钰铃夫妇。
听侍女说了江星列的伤口,两人依旧从容,觉得不是什么大伤。
看见妹妹这心焦的样子,沈瓒“啧”一声,道,“不就是伤着点皮肉吗,哪个男人身上没点伤,我们北边战场一打仗,缺胳膊断腿肠子都流出来的,满地都是,不是也活着吗,那么丁点儿的伤,就把你急成这样,江星列又不是个大闺女,没几天就能好。”
沈瓒这样战场上滚过来的,什么伤没见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他把大砍刀都不一定把人捅死,何况是一把三指宽的匕首。
江星列肯定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哪里至于担心得饭都吃不下去。
沈绵朝大哥哥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在战场上,流了那么多血,哥哥怎么能这么说。”
关钰铃也是什么伤都见过的,她虽然不担心,但是听丈夫这么说,想也知道妹妹会不高兴。
于是她推了推沈瓒,道,“绵绵这是担心世子呢,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沈瓒被自家夫人这么一说,只能闭嘴,把女儿抱在了怀里。
他心想,还是自家甜姐儿最乖,沈绵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有了丈夫就把哥哥们都抛到脑后去了。
关钰铃牵着沈绵的手,道,“你哥哥沙场上过来的,习惯了这些事情,你也别太担心,世子年轻,现在天气也不热,只要及时换药,伤口很快就能长好。”
沈绵点头,“我知道的。”
“你回去,不用送了,我和你哥哥出去就好。”关钰铃道。
沈绵点头,“我给甜姐儿准备些吃的用的,嫂子一并带回去吧,已经收拾好了。”
“嗯,我也不跟你客气,就收下了。”关钰铃说。
两人寒暄了几句,关钰铃被沈瓒催促着回去了。
两人出门上了马车,沈瓒道,“世族公子也太矫情了,咱们在北边的时候,身上的箭没拔出来,也要提刀跟人拼命,这么一点小伤,他就卧床不起了,你看绵绵那个脸色,肯定是连中午饭都没吃,江星列这身体也太差了,早知道我就该给绵绵招一个军中的夫婿进门,起码身体好。”
关钰铃笑道,“说什么呢你,绵绵都嫁出去多久了,你还敢说这话。”
沈瓒小声在关钰铃耳边说,“我看看绵绵原先嫁过去几个月都没有身孕,肯定是江星列不行,现在我们绵绵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正好把这责任推卸到我们绵绵头上。”
关钰铃的脸都烧起来了,她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沈瓒,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跟我说什么呢,甜姐儿还在这儿呢,你跟我说这个,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着,关钰铃在沈瓒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沈瓒疼得拧起眉头,连连告饶,“夫人,夫人,夫人我错了,您快松手,我不说了,我还不是担心绵绵吗。”
“哪里有兄长担心妹夫行不行的!”关钰铃斥责道。
关钰铃心想,自己当初是眼瘸了吗,怎么千挑万选喜欢上这么一个,素日里倒是还好,在她这儿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混不吝!
沈瓒不敢再说了,心里却认定,江星列绝对是个绣花枕头。
他俨然已经忘了,当初沈绵和江星列大婚的时候,他是和江星列提剑比试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