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躺在床上,离江星列远一些,免得不小心碰着他的伤口,然后道,“你说,我听着呢。”
?“白家可不是要给太子妃打压你姐姐这么简单,”江星列道,“他是要在文人学子和天下人中立下白氏的威严。”
沈绵皱眉道,“凭一个嫡庶之争?”
?“是,就凭这个,”江星列道,“好了,你快睡觉,过两天盛京肯定会热闹起来的,到时候我慢慢跟你分说。”
?“你怎么现在不说,你不说清楚,我哪儿睡得着。”沈绵道。
江星列拉着被子捂到她身上,道,“还没热闹起来呢,单单一张嘴,我也说不清楚,文人的这些事情,复杂得很,?你只要白家想成为天下文臣之首就好。”
沈绵翻个白眼,道,“你是觉得我听不懂吧。”
江星列在沈绵脸上亲了一口,“没有。”
“太子妃她爹想当丞相,你就说是不是吧。”沈绵直截了当。
江星列颔首,“我们绵绵最聪明。”
沈绵蒙上被子,道,“闹来闹去,这是想沽名钓誉啊。”
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个不惦记着。白家三代以前就出过丞相,?太子妃她爹自己给自己刮了一股东风,准备再走上那个位置。
沈绵不屑道,“他要是真为大夏法度,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沈绵抓着江星列的手臂,道,“他会如愿吗。”
不等江星列回答,沈绵抓着江星列的手,就抢先道,“不能让他如愿,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拿静国公府作筏子呢,?要是如了愿,怕是咱们家都要被撵回姑苏老家去了,我可不想让这些人欺负到我头上来。”
?江星列在手背上亲了一下,道,“放心,他坐不到那个位置上去。”
沈绵听了江星列的话,这才满意地睡着。
这日之后,盛京之中的文人学子们便一个个执起笔来,盛京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老板们笑得合不拢嘴,赚得盆满钵满。
江星列在家养伤,但大理寺的公文会送过来,沈绵便陪着他在书房,画画之余帮着江星列整理公文。
大理寺的案子总是办不完的,去年江星列是过去躲避于家锋芒的,今年却是要正正经经地办起案子来。
而且大理寺卿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好,孙丞相的案子一完,他就有告老还乡的意思,江星列把伤养好之后,恐怕就要正式接管大理寺了。
外面的嫡庶争论闹得轰轰烈烈,沈绮的双生子满月了,都没有结束。
因着闹得厉害,满月的时候,太子没有大摆筵席,只下帖子请了自己相熟的人过去。
江星列和沈绵自然是要去的,可沈绵背陛下金口玉言禁在家中,现在出门,怕是要落得一个抗旨不遵的名声,只能在家待着,想想自己的两个小侄儿现在是什么模样。
沈绵不去,江星列也没去,两人备了礼物送过去,给周瑾的也没落下。
白翘楚身为双生子的嫡母,白家人自然也得去喝满月酒。
白夫人想起沈绵在静国公府对自己的羞辱,便准备再满月酒宴上把这面子挣回来。
沈绮早知道这一点,孩子满月,她没让沈家人过来,自家人,什么时候见面不行,沈绮不是矫情的人。
?白夫人看着女儿难看的脸色,道,“你整天这样,殿下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快别这样,沈绮的两个孩子,也是要管你叫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