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坐上马车,怀里还多了一个圆圆。
江星列也不意外,把圆圆抱在自己怀里,
“饿不饿,?想吃什么?”江星列问道。
“我哪里吃得下去,”沈绵道,“母亲和父亲呢,他们不回去?”
江星列解释道,“母亲毕竟是平王府?嫡女,太后的亲侄女,几个王府都留在宫中,不能脱身。”
沈绵不禁担忧,道,“齐王和太子不会在宫中打杀起来吧,我看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星列压低声音,道,“本来有这个计划,?太子打算今晚先下手为强,但看看如今的形势,应该是不可能了。”
沈绵道,“难道齐王会坐以待毙?”
江星列掀开车帘,指着马上一个武将,道,“你记得此人吗?”
沈绵闻言,仔细打量着那人的侧脸,半晌后道,“张敬平。”
“是,”江星列道,“张敬平年前调回盛京附近的永安县,驻兵此地,今早太后离世,盛京戒严,附近的几位将领也被召回。”
张敬平此人,沈绵可是记得清楚,于家的女婿。
多年前,她为于贵妃所害,险些丧命,不得已离开盛京,?去了青州,却遇上青州水患,而后又是瘟疫,青州便是被张敬平接管的。
沈绵本可以靠着祖父的出城,却被张敬平阻拦在青州城中,不能离开。
印象里,这是个手腕强横,又颇有胆色的武将。
“他靠着于家走到?现在,如今也是齐王手里最得用的刀,”江星列道,“方才我去面见陛下,也是提起此人,陛下才下定决心,出手制止他两个儿子的,免得太后灵前,血溅三尺。”
沈绵闻言,嗤笑道,“陛下要的,不就是这一日吗,还有什么好等的。”
太后和齐王走到今日不死不休的地步,皇帝这个亲爹可是功不可没,如今又不愿意瞧见这状况,到底是想做什么。
江星列也是笑起来,道,“陛下是想他两个儿子,能够比拼为政的手段,看谁更适合当皇帝,不是要他们直接兵戈相见,这是武夫的手段,陛下瞧不上。”
沈绵蹙眉,道,“陛下是老糊涂了吗,为政手段有什么好比的,我要是齐王,我肯定想办法要了太子的命,把太子的儿子杀完,如此一来,还有谁是齐王的对手,陛下就是现生一个,那也来不及啊。”
“陛下觉得他能够管教得了自己的儿子。”江星列回答。
天底下当爹的,大概都觉得自己能够管得了儿子。然而皇帝大约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得到皇位了。
两人回到静国公府,江廷芳正在门口等候。
沈绵瞧他们兄弟俩肯定有事情要商量,便拉着圆圆的手先回思敬院去了。
润哥儿独自坐在沈绵屋里玩耍,圆圆看见他,便大步跑过去?,道,“弟弟,弟弟,我来看你了!”
润哥儿看见圆圆,道,“圆圆,你叫我名字,别叫我?弟弟,你才比我大了一刻钟!”
圆圆高声喊道,“弟弟,弟弟,你怎么不喊我姐姐,母妃给你写信了,你喊我姐姐,我就给你看!”
润哥儿立刻蹦起来,去追圆圆了。
沈绵疲惫地靠在迎枕上,看两个孩子玩闹,心情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当晚,盛京戒严,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