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列一夜未睡,又和众人商议了两个时辰,下午才从书房出来。
沈绵早早吩咐厨房做好饭菜,留下一众人吃过饭才让他们离开。
江星列回到房间,沈绵正在看书,这一回不是话本子,是正经的史书。
江星列见状,万分惊奇,道,“今日江水西流了吗,怎么好端端看起了史书。”
沈绵一本正经道,?“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吗。”
“为了孩子?”江星列在她旁边坐下,等着她解释。
沈绵道,“万一我肚子里是个男孩,日后肯定也跟你一样,是要为官做宰的,我整日看话本子,岂不是要耽搁他的前程吗,我还是多看看正经的书。”
“谁同你说得这些,这孩子都没巴掌大,你就担忧他的前程了。”江星列好笑道。
眼下就这样担心,要是长大了,还不得把一颗心都扑在这孩子身上吗?
沈绵没有回答,问他,“商量得如何,有决断了吗?”
江星列正色起来,道,“今日看似我?们占据上风,可是陛下还在齐王手中,还得想办法,把陛下救出才是。”
沈绵闻言,道,“陛下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跟了他老人家几十年的谢统领灰背叛他。”
江星列道,“谁想得到,也不知他是被齐王抓住了什么把柄,我们至今都未查清楚。”
谢统领的背叛,是这一切的开始。
“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来不及,”沈绵道,“齐王也当真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拆的这般利索。”
“谁叫谢统领?小看了齐王的手段。”江星列道。
“?你也是好手段,断了齐王的臂膀,叫他一时半会也翻不出太大的风浪。”
江星列沉吟片刻,把沈绵搂在怀里,低声道,“没吓着你吧,恐怕你也是今日才知,我杀人的时候这样利索。”
沈绵倚在江星列怀里,笑道,“这不是小看我吗,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说这些闲话,想必齐王昨夜是要杀你的,只是没想到被你占了先机而已,生死攸关,杀个把人又算什么,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一关。”
“会的。”江星列道。
江星列在沈绵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柔声道,“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绵绵陪我。”
沈绵点头,陪着江星列一起躺下。
与此同时,皇帝在安喜宫醒来,于贵妃在桌边坐着,看见皇帝起来,她立刻吩咐女官传膳,走到床边,准备扶皇帝起来用饭。
皇帝起来,头晕脑胀?,半晌才看清手于贵妃,蹙眉道,“你不为太后守灵,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于贵妃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妾身不放心她们来照顾陛下,便亲自来了。”
皇帝不说话,于贵妃低声道,“陛下不愿意瞧见妾身吗?”
皇帝道,“朕只是觉得,你身为于氏女,还有太后的亲侄女,不论如何,该为太后守灵,朕不需要你照顾。”
于贵妃沉默半晌,?忽然拔高声音,怒道,“难道陛下不该为姑母守灵吗,您的皇位,您的天下,难道没有姑母和于氏辛辛苦苦帮你得到吗,陛下,您这是在怪姑母和我们母子吗,这一切难道不是您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