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什么退,”武将高声喝道,?“我们将军已经为殿下的大业牺牲了,他用性命铺下的路,你们说退就退,那绝不可能!”
这人是?张敬平的心腹属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将军被江星列斩首,对盛京里的人恨到极点,恨不得下一刻就杀入盛京,了结这一切。
对于这些劝说齐王退走的谋士们,几个武将同样是恨得咬牙切齿?。
但也不是所有的武将都如此,他们领兵作战,更明白休养生息的道理,但,杀入城中,不妨一试,赌一把又如何,他们有赢的可能。
若是赢了,自然最好,若是败了,也能够找到退路。
齐王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因此并不着急退走。
谋士们不由看向主上,知道他们说得再多也没用,便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大概是腹中的孩子月份大了,沈绵这两日拿起了针线,准备缝一两件衣服,也算尽一尽母亲的心意。
郑氏在一旁瞧着,很是欣慰,不由心想,这女人啊,做了母亲之后,果然就是不一样,原先不挨针线的女儿,现在也要学做衣服了。
郑氏道,“待你学会,可要给世子多做两件衣服,你都嫁过来多久了,连件衣服都没给世子做过,这天底下都没你这样做媳妇的。”
“他缺我那几件衣服吗,”沈绵“嘶”一声,手上被扎出一颗血珠,“他一件衣服,要几个绣娘做好些日子,我可没那个耐心。”
郑氏有些不满,睨了女儿一眼,但念着她身怀有孕,暂时放过了。
可惜沈绵这小衣服做了好几日,都没有做出一件来,倒是浪费了一匹料子。
沈绵打算放弃,但又觉着半途而废不是很好,于是打算跟江星列商量。
江星列回来之后,沈绵把手伸到他面前,委屈道,“夫君,我手疼。”
江星列有些疲倦,不过沈绵最近极少跟他撒娇,江星列也愿意听她娇嗔几句。
他拉过沈绵的手,发现这双手白白净净,右手上有淡淡的薄茧,他吻了一下,柔声道,“怎么了?”
“缝衣服,学不会,”沈绵倒在江星列怀里,“怎么都学不会,缝的很难看,肯定会扎到孩子的。”
江星列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便指着墙边的箱子道,“你瞧瞧,孩子的衣服有几大箱子,不缺你那几件,何况女红并非你所长,等孩子出生,你多为他画几幅画,做成画册,便足够了,何必执着于这几件衣服。”
沈绵不依不饶,“可我娘说,做人母亲的,要照顾孩子的衣食住行,连衣服都不会做,不是一个好母亲。”
江星列捏捏她的脸,笑道,“我们绵绵从来不是刻板的人,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没人说过母亲该是什么样子的,你从不为世俗所累,难道还要为这几句话心烦。”
沈绵抿唇,靠在江星列怀里,“夫君,沈绵能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
沈绵早知道江星列一定会哄她,不过亲耳听到知道,还是极高兴的。
“谁又知道父母该是怎么样的,”江星列道,“世人都如此,却并不见得是对的,我们也不必为子女耗费一生的心血,他们会长大,会遇到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绵绵应该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沈绵笑倒在江星列怀里,“只怕到时候,你比我更疼爱孩子。”
“怎么会呢,在我心中,谁也越不过你。”江星列回答。
两人说笑片刻,沈绵看出他的倦怠,便起身帮他洗漱,然后一起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