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酒宴便散了。
沈绮不得不跟随太子离开,把周瑾并两个孩子留下,允许周瑾在静国公府住一日。
周瑾十分高兴,坐在院子里看弟弟妹妹满院乱跑。
关钰铃也把孩子留下,她和沈瓒早早回去歇息了。
沈瑞却借口要看小外甥女,不愿离开。说是看小外甥女,其实另有其人。
他和韩五娘子的婚事定在八月里,还有两个多月,这即将新婚的夫妇,自然是不能见面的,沈瑞已经好些日子没瞧见韩五娘子了。
今日沈绵那边留下韩五娘子说话,也是为他打算。
韩五娘子正心不在焉地和沈绵说话,沈绵看她这样,笑道,“阿淳不要着急,我二哥哥换衣服去了,说是在男人堆里挤挤挨挨一个上午,又喝下许多酒,已经不能见人了,你且再陪我说会儿话,他过一会才来。”
韩五娘子听得,故意横沈绵一眼,佯怒道,“好啊,我可是你没过门的二嫂,竟然如此跟我说话,我一会就去找你二哥哥告状去!”
沈绵大笑起来,“准你们做,还不准我说了。”
韩五娘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便对沈瑞这人不满起来。
真是的,两个月就两个月,不见面就不见面吧,非要今日让她留下,还让她在沈绵这里等。
沈绵根本就是个不靠谱的,素日里就爱说那些话戏弄于她,今日被她抓住把柄,可不是要被狠狠戏弄一番吗。
这个沈瑞,真是麻烦。
沈绵笑得打跌,把怀里的安安都惊动了,不满地哼哼起来。
韩五娘子见状上前,把安安从她怀里抱过来,仔细抱着,对安安道,“我们安安日后一定要长成一个大家闺秀,要像你父亲,可千万不要像你娘,知道吗。”
沈绵越发笑得停不下来,道,“你抱孩子还挺好。”
韩五娘子回答,“我在家无事,常和兄长们的孩子玩耍,自然会抱。”
说到这里,她蹙眉道,“我二哥哥待在边境不愿回来,也不许大伯和大伯母给他说亲,我从前还开玩笑,说要给他抱孩子呢,怕是没机会了。”
韩五娘子的大哥哥不是旁人,正是对明仪公主一往情深的韩默韩二郎,如今镇守边关了。
据沈绵听来的传言,韩二郎觉得边境之地,是离明仪公主最近的地方,想要终身镇守。
韩五娘子当然心疼自己的二哥哥,道,“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知道痴人说梦。”
沈绵闻言劝慰道,“许是还太年轻,过两年就该想明白了。”
“他怕是想不明白了,“韩五娘子道,“这普天之下的女子,谁能跟明仪公主相提并论,我二哥哥这一生都搭进去了。”
沈绵也不知从何劝起,她和明仪公主关系好,自然不会拆明仪公主的台,索性就安静下来。
之后两人说了几句闲话,终于把沈瑞给等来了。韩五娘子便和沈瑞一起去逛园子,沈绵也颇觉困倦,搂着女儿睡下。
晚上,沈绵坐在房间里看账册,她想知道谁家送了什么礼。
虽说这些事情有苏秋湖操持,回礼也不用她担心,但沈绵今日好奇,就要了账册过来看看。
江星列今日被灌了不少酒,看见沈绵翻账册,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沈绵指着账册,道,“陛下也赏赐了东西,他老人家好些没有?”
皇帝赏下来的东西并不贵重,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什么金算盘,金拨浪鼓,都是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