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成绩与人品无关,这人不管怎么变,本性都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恶劣得很。
吃了点饼干,很快就等到了飞机上供应的午餐,飞机餐并不是很好吃,在加上吃饭前用了半袋饼干,姜听晚已经吃不下太多东西了,只把飞机餐吃了一小半,就隔下了筷子,抱着飞机餐配套的酸奶喝了起来。
面前横过来一只手,把她的饭盒捞了过去,姜听晚用吸管吸着酸奶的动作一顿,空了的桌案上忽然又多了一盒酸奶。
蒋鹤洲筷子还拿在手里,还在吃饭,他人是浑了点,平时只做事不说话的时候都很好看,吃饭的时候也是,拿着筷子的姿势像是秉着毛毫细笔一样,咀嚼的动作不疾不徐,也没有太大声响,很是斯文。
但是他现在吃的这盒饭是刚才从她这里捞过去的,姜听晚一直在盯着蒋鹤洲的动作瞧。
像是意识到姜听晚一直在看他,蒋鹤洲才缓缓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吃饭?
“这是我的……”
“我把酸奶给你了,意思就是和你换了。”
姜听晚突然朝着蒋鹤洲那边伸过去了一只手,蒋鹤洲身子一怔,直接抱起盒饭就往边上躲。
他这敏捷的动作看得姜听晚心里忍不住发笑,脸上也带上了笑意,眼睛弯了起来:“我又没要和你抢。”
蒋鹤洲将信将疑地又把盒饭移了过来,筷子连夹了两大口:“飞机餐给太少了,我不够。”
姜听晚清楚蒋鹤洲的饭量,他看起来高高瘦瘦,饭量却不小,有时候听妈妈说他家过得不容易,姜听晚都怀疑是被蒋鹤洲吃穷的。
因为这件事,她还曾经很犯愁过她家里那只还没长大的崽崽灶灶,要是灶灶以后也跟蒋鹤洲一样的饭量……保不准真的有把她家吃穷的风险。
不过估计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蒋鹤洲了。
“你既然饿,酸奶给你。”姜听晚把酸奶递了回去。
蒋鹤洲拿着筷子给打了回去:“算了吧,我受不了这味儿。”
酸奶多好喝,姜听晚轻轻挑了挑眉,也不再劝了。
蒋鹤洲见他从她那里抢过来的盒饭保住了,眉眼间的警惕一点点松懈了下来,又悄悄侧眸看着姜听晚,见她开始喝起来了他给她的酸奶,想着她没阻止他吃她剩的半个盒饭,顿时眉目舒展,心底舒畅得要命。
他用筷子拨棱了两下姜听晚盒饭里的米饭粒,飞机餐果然难吃得要命,他这一惯吃刁了嘴的,更是觉得难以下咽,不怪她不爱吃。
但是她还是得多吃点东西的。
蒋鹤洲多瞄了一眼姜听晚。
方才她睡着的时候,他还能肆无忌惮地打量,睡着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猫儿,温柔的一小只,等着醒了,还是一小只,柔柔软软的,实际上却是个会炸毛的了,有些底线还是不能冒犯过去,他不敢肆意打量,也仅仅只敢偷瞄而已。
她这小身板,瘦小了点,不多吃点东西,到最后吃亏的还得是他。
飞机很快降落,姜听晚在飞机降落之前,又睡了一觉,梦里似乎一直有人在看她,但是她却半睡半醒着,睁不开眼,朦朦胧胧感觉到身边有人走动,若是只她一人,她一定会醒,但是却因为身边有蒋鹤洲陪着,睡着了也格外安心。
她开始觉得,爸爸妈妈所说的,小女孩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似乎有些道理。
一醒过来,飞机再有两三分钟就要降落了,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向蒋鹤洲,刚刚开口,嘴巴里被塞进来了一块清凉的长条。
嚼了两下,姜听晚才意识到这是块口香糖,下了飞机,跟在步伐异常熟稔,直接走向转台取行李的蒋鹤洲,姜听晚紧赶慢赶地跟着蒋鹤洲的步子,人流过密,她靠得与他很近,只不过因为周遭环境的嘈杂,说话还是得大些声音:“蒋鹤洲,你经常坐飞机?”
她全靠一双眼睛看着导引牌,才一步步顺着指引往下走,其他的一概不清不楚,蒋鹤洲却好像连一些细节都知道得很是清楚。
蒋鹤洲仿佛带风的脚步蓦地一顿。
他现在脖子上挂着的是曾经垫在姜听晚脑后的半圆垫枕,回过头来的时候,微微咳了一下:“不是,穷b一个,没上过天。这不我头一回上天,垫枕,还有口香糖,都是上网搜过攻略才知道的。”
第63章 063
说着话的功夫,取行李的转盘处已经到了,人群挤在转盘两侧,拥拥搡搡。
蒋鹤洲个高腿长,一步就迈到了最靠近转盘的地方,姜听晚却落在了后面。
蒋鹤洲眼睛盯着旋转转盘,过了一会儿胳膊下意识往身边一碰,触感不对,迅速缩回手来,皱着眉往后看了一眼,见姜听晚站在他身后,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前来了。
再一回头,刚好看到了姜听晚那个令他眼熟的白色行李箱。
他一手按在她的左肩肩头,一手去拿行李,姜听晚现在站的位置,完完全全像是被拢抱在他怀里一样。
他轻而易举便把姜听晚的行李箱从转盘上拎了下来,动作利落地撕掉上面站着的号码胶带,把行李箱放在了脚侧,继续等着他自己的行李。
少年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让她的脑子有些发昏,一直到拿到了自己的行李,姜听晚都还有些不清醒,仿佛还没下飞机,还在梦里。
他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站着,姜听晚渐渐觉得自己的后背热了起来,脸也有些发烫。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出来了蒋鹤洲在等的是什么,有些诧然:“你怎么带行李来了?”
“今天周五。”虽然姜听晚的背没有完全靠住他的胸膛,但是四舍五入之后,也算软玉温香在怀,蒋鹤洲的心里有些燥,语气也跟着燥了起来,“有的是时间,我来这边住一晚。”
“你是明天走?”姜听晚倒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点别的讯息。
“嗯。”
姜听晚感觉自己的心要流血了。
今天飞过来,住一晚,明天就要走,折腾这一回,得花多少钱。
“烧钱啊你这是。”姜听晚实在是有些肝疼,偏过脑袋去看蒋鹤洲。
可她侧过脑袋来,视线正好能平视到他的喉结。
她这一动,修长的脖颈侧出优美的弧度,蒋鹤洲更觉口干舌燥。
幸好他的行李箱在这时候转出来了,蒋鹤洲忙倾身过去,取下了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