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霓裳也应得自然，“嗯，她很可爱，很贴心。”

顾柔继续不着痕迹地问，“那姐姐平时带馨馨出去，会不会常被误认是母女？说真的，如果不是早知道，我也以为馨馨是你的女儿。”

“确实不少人这样误会过，可惜，我们只是姑侄关系。”季霓裳说罢眼神冷不防地变飘渺起来，似乎在追忆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许久，她又定一定神，朝顾柔问出，“对了，你怎么带熙熙来见我妈？你是想劝她去看宸希吗？”

顾柔微怔，“姐姐也知道他病了？”

“四叔跟我说过，前天我小姨也讲了，还讲起你跟宸希的事。”季霓裳早在上次就知道顾柔的真实身份，因为宸希的叮嘱一直保密着，那天听到韩美萱谈及，顿时也觉得很神奇，觉得缘分奇妙，但想不到，顾柔真的会带熙熙来访。

少顷，顾柔又问了一声，“姐姐，你有没有劝过阿姨去看看他？”

季霓裳直接摇头，“我妈不会去看的。”

顾柔秀眉一蹙，语气不自觉地焦急起来，“所以，你没想过要跟她讲？其实姐姐能跟宸希交好，说明心里清楚他是个什么人，姐姐应该帮他和阿姨化解仇恨才对。”

季霓裳抿一抿唇，恬淡中透着欣然的浅笑，“顾柔，你还这么为他着想，说明你心里还爱着宸希是不是？谢谢你，也很高兴你为他做的一切。”

呃——

顾柔窘，一时语塞。

季霓裳话锋微转，继续幽幽说道，“其实，我们家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些事，已经是一个死结，谁都解不开，也不用去解开，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时刻记住那些痛苦的过往，记住曾经受过怎样的伤害，那是一种动力，鼓励和支撑自己活下去的。”

悲伤的语气充满了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绝望，顾柔听着不由更加心头大震。她忆起，上次慕容歆来找茬时幸灾乐祸地提到季霓裳在花样年华遭受玷辱……

他们家的情况，确实超乎想象的复杂，正因为这样，导致季宸希的那些行为？譬如，她一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硬要争夺季氏集团的继承权？

“顾柔，可能宸希的一些情况让你感到不满意，女孩子嘛，谁不希望找到一份干净纯粹的爱，但他真的不错，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突然，季霓裳又开口，脸上忧愁依然萦绕着没全部散开，但字字真切坦然，“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简盈盈，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听说到，或正面交锋过？”

简盈盈？

一听这个特殊的名字，顾柔屏息凝神。

季霓裳继续娓娓而谈，“那些过往我就不再重复说，我现在提她只想告诉你，宸希他不轻易付出爱，一旦付出，他会爱一辈子的，我从没见过他会如此在乎一个人，就算曾经对简盈盈也不会这样，故我觉得，他值得你去爱，甚至去牺牲一些东西，这不是我身为他姐姐才说这番话，我是实话实说。”

顾柔眼中不断波光暗涌，稍后，讷讷地应了一句，“姐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不用谢，我也要谢谢你，曾经爱过宸希，为他着想过，还为他生下熙熙，能拥有熙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总之，你是上天派给他的天使。”

她是上天派给季宸希的天使？

呵呵，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