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即时感到一股意外，不过很快她又若无其事地笑语，“那是因为你们基因好。”

季子谦亦抿唇一笑，数秒，讷讷地问，“他还好吧？”

顾柔点头，“嗯，已经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他底子好，康复情况不错。”

“那就好。”季子谦欣慰，忽然笑容又渐渐隐起，道起歉来，“姐姐，对不起，那天没有帮到你，其实我有跟我妈讲过，她却回答说大人的事我不需要理，一切让她来操办，我只需好好学习就行。但我知道，她一定还是不同意让爸爸去救人的。”

子谦，你妈岂止不肯让你爸爸救人，她还因此找我算账，把我原本送给你看时间的手表砸回来给我，砸坏了呢。

不过，顾柔心想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些，便也不打算告诉他，反而，若无其事地安慰着，“没事，反正还有熙熙可以帮忙，而且，他们都安然无恙了。”

季子谦却还是摇头，“这么危险的事，本该我爸去做的，结果却让熙熙去，熙熙才那么小。”

顾柔一按他的手臂，由衷道，“子谦，很感谢你有这个心，你哥知道心里肯定也会很感激欣慰。”

季子谦身体猝然僵了一下。会感激吗？他并不认为那个人真的会感激，何况就算感激又怎样？能改变什么？

顾柔隐约猜到他的心思，不希望他被悲愁困住，便转换了一下话题，“对了，你知道姐姐以前读书时想考的大学是哪里不？”

听到此，季子谦果然马上晃一下神，问，“嗯？哪里？”

“北大。”

“北大？真的吗？那姐姐最后有没有……”

“没有，因为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我高考成绩并不理想。”

“不是可以复读吗？为什么不去复读？”季子谦又接着问，见顾柔神色闪烁没有立刻回答，他于是不再追问，这样提议，“姐姐，其实你现在还可以去读，反正你年纪还轻。”

现在去读？

嗯，她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但那些都是一些知名的艺人或商人，而她却只是一介平民……

不过，迎着眼前紧盯着她的小弟弟，顾柔暂且甩开愁思，乐观地打趣道，“嗯，以后有机会我争取去，到时说不定跟你做校友了。”

季子谦也顷刻眉开眼笑，“要真这样可就太棒了，姐姐这么漂亮，到时必然很多同学追求，我当姐姐的护花使者，把那些人堵在九霄云外。”

顾柔莞尔，忍不住脑补出一幕相关的画面来。

她突然觉得，跟他聊天真好，自己的心情已经不再那么沉重，那些惆怅和痛楚也都飘走了。

这个话题，随着彼此间忽然沉静下来而结束。

少顷，当顾柔再开口时，语重心长，“子谦，大人的事你不用太去纠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他们的错不该让你来承担，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孩子，你应该活出自己的精彩。”

季子谦帅气的脸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也豁然应道，“好，我听姐姐的，我也希望姐姐每天都能开开心心，那个人……要是真的不那么在乎你，姐姐或许可以试着离开，过自己想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