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莫慌,我来了 红刺北 2699 字 1个月前

因为从老爷子那知道谢易之极有可能教了黄啾啾小提琴,谷城敬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谢易之。却发现对方神色轻松,半点没有自己所想象中的担忧。

也是,啾啾又不是枫叶乐团的人,谢易之紧张什么。

其实谷城敬这念头有些偏差了。谢易之对自己乐团的小提琴首席没半点担心,本事靠自己,他能紧张什么。至于黄啾啾……最开始他还真有点替她紧张,后来见黄啾啾还是和往常一样,看起来依旧慢半拍,便知道她情绪波动不大。

一个月的相处,足够让谢易之了解一个时刻把心思摆在脸上的人。

轮到黄啾啾时,她站了起来,走到舞台正中央,抬手,下巴微倾斜,从手间流淌出之前帕尔瑟的半首曲子。

第三轮最难,不但要牢牢记住帕尔瑟演奏的内容,同时还要自己作曲,现场来表演。

黄啾啾垂眼拉着帕尔瑟的曲子,终于半首曲子将尽,五位评委忍不住靠近了桌子,耳朵立起来,不想错过下面任何一个音符。

没有一丝停顿,黄啾啾继续流畅顺心奏响了由她自己作的曲子。

生命!

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份沉重压抑的生命重量,它活着,带着尘土,一点点压弯了枝丫,却依旧坚.挺笔直地朝天。

如果说前面帕尔瑟是春雨里生命绽放的喜悦,那后半段黄啾啾所演绎出来的便是生命所需经历的艰难历程。

很奇怪的一件事,帕尔瑟年近中年,前半首曲子却几乎透露出一种无邪的天真,而黄啾啾此刻演绎出来的仿佛一位耄耋老人看待生命起起落落的平静慈祥。

一曲毕,台上评委沉默良久。

“那接下来有请下一位选手。”主持人此刻不得不上台请出下一位选手。

……

十位选手,九个人受到之前帕尔瑟的影响,全部在形容生命的珍贵,初春带来生的气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

帕尔瑟从听了黄啾啾演奏之后,注意力便不太集中。他当初没有作完这首曲子是有原因的——他觉得没有可以继续写下去的理由。

关在乐室中,帕尔瑟也像台上这九位选手一样,不断在夸赞生命,试图演绎出一首欢快纯白的乐曲,可是再怎么写都没有了意思。

直到现在。

“这轮啾啾赢定了。”谷鸿良扭头对自己老伴笑道,“有她在这里,其他选手怎么都落了下乘。”

像张三、江雅路等人的曲子做得还算不错,如果拿出去拼拼凑凑也能算一首好曲子,可是现在有黄啾啾带着不同意义的曲子作出来,其他人明显低了一个档次。

“没想到啾啾作曲这么厉害。”苏莉感叹,“到底为什么没人知道啾啾?”

谷鸿良倒不惊讶:“啾啾那孩子成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外人看到一星半点,还是需要别人推一把。”

说到这,谷鸿良看向台上的谢易之,眯眼想道:还得谢谢他。

所有选手都已演奏完,剩下时间交给五位评委来讨论打分的问题。帕尔瑟毫不犹豫给了黄啾啾最高分,其他评委也依次将分打完。

比赛采用的是十分制,其中八分采取倒扣分原则,剩下两分根委根据选手整体发挥给。

在第三轮中黄啾啾总计得到了五十分,也即是说在场所有评委全部给了满分。

“好的,请各位选手稍等片刻,我们即将把三轮分数统一,届时揭晓前三名。”男主持人携女主持人一起上台,“接下来请欣赏钢琴独奏——《梁祝》”

其他乐器比赛早已结束,这次小提琴赛区邀请了这届钢琴赛区的冠军来表演,听众几乎又在底下掀起了一番讨论。

各评委负责统计两名选手的分数,帕尔瑟神情恍惚,还在回味刚才黄啾啾所演奏的曲子,施特斯见状,示意谢易之过来帮帕尔瑟统计。

谢易之拿到之后发现黄啾啾分到他手上,而另一个则恰好是枫叶乐团的主席。分数早已填写好在表格上,只需要相加即可,不过一分钟谢易之便统计完成。

看着手上的表格,谢易之难得表情复杂起来,两人分数竟然只相差一分。

其他评委也相继将分数统计完成,所有数据都汇总到主持人手中,他们将按照号码顺序把分数报出来,最后选出前三位选手。

“刘流39/36/30,总分105……张三44/42/44,总分130。”女主持人依次报出了前五名选手的分数。

男主持人也拿起提词牌开始读出后五位选手的三轮分数:“黄啾啾30/45/50,总分125,孙康儿43/41/40,总分124……江雅路45/48/40,总分133。”

分数一出来,选手的名次清晰可见,第一名不是后两轮成绩显眼的黄啾啾,而是素竹乐团的江雅路,第二名是来自m国的华裔张三,第三才是黄啾啾,而枫叶乐团的孙康儿以一分之差落入第四。

“孙康儿发挥其实很好,特别稳定,可惜遇上了咱啾啾。”毕朱仰着脖子道。

“可惜啾啾才对,她后面表现那么好,就是被基础拖了后腿。”程辉圭极为遗憾道。

毕朱拍了拍程辉圭肩膀,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分数是死的,人是活的。等之后你看就知道了,啾啾电话都得被打爆。”

其他座位上的观众也在讨论选手的排名。

“素竹乐团那位今年赚了,要不是第二轮排在最后,第一绝对是m国来的那位。”

“你不知道?刚才第三轮拿五十分的,也是素竹乐团的人。”

“还有这种事?那个黄啾啾也是他们小提琴队的?”旁边的人也被吸引过来。

“不是。”年轻男生摇头,“之前她不是说自己才学了不到一年嘛,怎么可能是小提琴队的,据说是打击乐组的人。”

“这么厉害!”周围一片唏嘘。

这些声音听在前面黄希月一家人耳中,十分刺耳。黄栋国听不下去了,不等比赛彻底结束,径直站起来往外走去。

“爸?”黄希月没拦住,又不好意思在呆在这,只能迎着众人异样的眼神,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