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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侯夫人和侯爷偷鸡不成蚀把米

“侯爷回来了!”

曾淑看着他走到了门口,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迎上前去。“今儿外头是热得很吗?我看你浑身都湿了,让人提水来侍候你梳洗吧。”

“还好。”

傅永宁挥退了想要上前伺候的丫鬟,自己去屏风后脱下汗湿的衣裳,换上一身鸦青色常服,出来后问她,“岳母的身子好了吗?可要请太医去瞧一瞧?”

提及装病的母亲,曾淑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微垂着眼眸道:“已经好了,其实她老人家就是想我了才找了个借口让我回去,你让我带去的荔枝她吃了好些呢,还说甜得很。”

“那正好,”傅永宁看起来有些高兴,“我这次进宫,大殿下也赏了些,你明日派人再送些给岳母吧。”

曾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轻笑着接过了他的外袍,“那我就代母亲多谢侯爷了。”

傅永宁点点头,“不必谢。”

曾淑心中一软,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几分,待他换好衣裳后推着他走到已经摆好菜肴的圆桌前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身侧。

等丫鬟用棉帕子包着滚烫的瓷盖,将它移到一边后,曾淑便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巍颤颤的炖羊羔肉,笑道:“你早上不是说边城的羔羊肉好吃吗,我今日让人炖了一锅,你尝尝味儿可有不同?”

傅永宁吃了一口,评价道:“不错。”

边城上的羊肉都是大块大块的,洗干净扔锅里一锅焖熟,吃的时候洒两把盐,粗狂得很,不像京城里的切成小块还用香料腌制,文火慢炖。

对于在军营长大的傅永宁来说,各有千秋。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烤的羔羊肉,香酥透骨,一次能吃一整只。

“对了,还有这髓饼,”曾淑指着侍书端上来,特地热过的一叠髓饼道:“这是今日回来的路上买的,那摊主是武成王庙前海州张家的亲戚,每日都能从张家那拿到一些饼子到街市上卖。”

“这髓饼就是里头最好吃的一种,不过并不是时常都能有,今日恰巧碰上了,我特地多买了些回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傅永宁一听,夹菜的筷子就转移了阵地。

髓饼是以髓脂、蜜合和面,辅以精粉、香油、饴糖、枣泥、桃仁等物,置于胡饼炉中烘烤而成,厚四五分、广六七寸,酥脆味美。以往曾淑吃一块就差不多饱了,今日被傅永宁带着却再吃下了半块。

剩下的半块却怎么也吃不下了,犹豫间她的手一热,半块饼被傅永宁拿过去毫不嫌弃地几口吃完,让曾淑心头直跳。

傅永宁动作优雅却又迅速地吃完剩下的一块,望着桌上的空盘子有些意犹未尽地道:“明日让人去买五斤,再烤只羊来。”

曾淑失笑,满腔话语化作无可奈何,“哪有人吃这么多的,仔细积了食。”

……

正院里,曾淑和傅永宁正在用膳,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也摆满了满桌佳肴,钱姨娘盛装打扮候在桌前,时不时地往外头张望。

待看到玛瑙的身影后她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又阴沉下来。

“侯爷呢?”

她不死心地问道。

“侯爷,侯爷没答应来。”玛瑙小心翼翼地回答。

“怎么可能?!”钱姨娘惊道:“老夫人说侯爷最喜欢吃烤羊羔肉了,一次能吃下一整只,你是不是没有和侯爷说清楚?我这儿的羊羔子可是家里庄子上添了珍贵药材养着的,侍候得精细,多少王公大臣吃过之后都赞不绝口。”

“奴婢还没说完呢,就被正院的丫鬟拦住了。”玛瑙连忙解释,“那丫鬟说,说侯爷回来是要陪夫人用膳的,而且奴婢还打听到夫人那也炖了羊羔肉……”

“又是曾淑!”

钱姨娘狠狠地拍着桌子,俏丽的脸上一阵扭曲。

“老夫人不是罚她抄书吗?怎么她还有心思吃肉!”

玛瑙和几个丫鬟侍立在一旁,诺诺不敢说话,待钱姨娘气过一阵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道:“姨娘,我得了一个信,可以让夫人那边抄不完书呢!”

“什么?!”钱姨娘抬起头。

玛瑙小声道:“二门上的人说刚才夫人派人出去了,好像是用来抄书的澄心堂纸不够用了,让打发人出去买。姨娘您想一想,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得花上好些时候,若我们让那纸送不进来……”

“夫人岂不是抄不完了?”

“即使能抄完那纸张不同,一优一劣地呈到老夫人面前,也能让夫人落下个没脸来。”

钱姨娘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道:“是有道理,不过老夫人不喜欢她,这样也动不了她的根基,还是得到了侯爷跟前才好。我仔细想过了,之前我们一直扳不倒她,可能是因为侯爷对她偏听偏信的缘故。”

“有了!

钱姨娘灵机一动,“玛瑙你去拿纸来,我记得我们也有澄心堂纸吧?你去取一些来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道:“侯爷如今就在她屋里头,我倒要看看侯爷知道她处事不公,胳膊肘往外拐、刁难妾室、不配做当家主母等等劣行之后还会不会再对她如此纵容!”

没准侯爷一生气,就直接撇下她了呢。

想到就做,钱姨娘收拾好压箱底的澄心堂纸之后就要往外走,但临出门前她又心思一动,坐在案前耐心地抄了两遍《女则》及《女诫》,放在了纸张的最上头,这才整了整衣裳往正院走去。

……

傅永宁吃饱后去书房和亲信议事,曾淑闲着没什么事情做,便拾起了绣到一半的荷包,准备这两天把它绣完。

这荷包曾淑是打算绣给傅永宁的,不过最近事情多,一个荷包从乞巧节绣到现在还有几针没绣完。

绣着绣着,她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便把晴雁喊了来。

“晴雁,”曾淑放下针线,柔声道:“侯爷把你给了我,并且说你是可信之人,如今我有一事要托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