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老袁。”
岳定唐听见凌枢如是道。
“岳长官,您怎么会觉得,我跟老袁会认识呢?”
凌枢喊岳定唐的时候一般有三种叫法。
定唐是跟着岳春晓喊的,肉麻兮兮,多用来调侃。
平时私底下无涉公事一般喊老岳,亲切不失风趣,岳定唐也默认了。
当着别人的面则叫岳长官,有时候凌枢调侃或微微嘲讽时,也会岳长官脱口而出。
有点过火了。
岳定唐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几个字。
他最初把凌枢放在身边,也是觉得这老同学有些诡异,方便就近观察。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对于凌枢身上一些细节,似乎钻研得过于深入了。
深入到越界了。
“凌枢,这里不是上海,日本人的触角已经遍布奉天城各个角落,岳家的招牌也无人认识。我不管你跟老袁是否认识,也不管你跟来奉天干什么,但你最好别惹祸,否则,我非但帮不了你,可能还得亲手——”
岳定唐顿了顿,望着凌枢,一字一停。
“把你交出去。”
凌枢笑了笑:“老岳,你突然这么郑重,可把我吓着了,我寻思我来奉天,不是你要我来的吗,我起初还不愿来的,怎么就成我跟来了,多谢你的告诫,从今日起,直到离开奉天,我就待在关家,哪儿都不去,八抬大轿也不走,这总行了吧?”
岳定唐:“你能做到,那是最好。”
凌枢:“是影佐和你说了什么,把我们岳长官都给吓成这样?”
岳定唐:“影佐只是受人之托而来,但他既然提到成先生,以他们的能耐,未必不能查到我们跟何幼安的往来,如果你想保住那个遗孤,最好从现在起,谨言慎行,不要让他们有任何盯上你的机会,否则顺藤摸瓜,后果难料。”
他话锋一转,忽然问:“你还记得沈十七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