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别动。”他说。
“啊?我不能动啊?”饶束重新看向他,见他正在拿着水杯在喝水。
“不是……我为什么不能动呀?”她小声嘀咕,人还坐在箱子上面。
喝完水,张修放下水杯,朝她那边走过去。
饶束发现这人不管在室外还是室内,走路都特有个人风格,拽又好看又有点怪。
“你要干什么?”她看着他走近,心头一跳,“你不会还执着于那个,特指的女性用品吧……”
张修没说话,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垂着眼眸看她。
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让饶束紧张,她仰着脸问:“你,干嘛呢现在?”
“我说过,”他缓缓弯下腰,与她的脸庞越来越近,“对于想知道的事情,我一贯不择手段。”
他逼得这样近,饶束不由自主往后仰,“我、我记得呀……”
“记得就好。”张修还在缓缓逼近她。
这个缓慢的过程,使得饶束在紧张中还能把他的面容看得前所未有地清晰。
眨眼,再眨眼,一直往后仰,完了,他妈的!!!
她腰部柔韧性不好,往后仰到一定程度就他妈直接给倒下去了。
饶束认命地闭上眼,等待着身下的收纳箱在她的英勇碰撞下发出一声巨响。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后脑勺被人揽住了,没有真的撞到箱子上。
“现场杂技表演呢。”张修及时用手托住了她的脑袋,避免她撞成脑震荡。
饶束一睁开眼就看见他那张放大的白皙脸蛋,连眼睫毛都清晰得可以被数一数了。
“谁让你一直,这么、”她搜索着形容词,最后只能问出一句,“你是不是又故意的?”
他低垂着眼眸,没说话,视线在她略显稚气的眉目间游移。
饶束正等着他的回答呢,突然就被他放了下去,他的手在最后一刻放开了她的脑袋,于是她就不轻不重地磕到了收纳箱盖子。
手臂撑在她身侧两旁,张修低着头与她对视。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饶束整个人已经懵了。
“……什么?”
他薄唇轻启,声音也轻:“我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没什么耐心的。”
“……然后呢?”
“然后…”他撑在她正上方,“你有什么话,最好一次性说完。要么,就别开那个头。”
张修再弯下来一点,眉眼灼灼,“能做到吗?”
在他这样的注视之下,她又控制不住脸红了,勉强把他的话听进去。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能吧。”
“我要肯定的回答。”
饶束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她感觉现在每次开口说话之前都要费好大的劲。
“……能。”
他象征性地勾了一下唇角,没再说什么,收回双手,直起身。
但还没等他完全站直,又猛地被人用手臂勾住脖颈,然后被重新拉了下去。
双手及时撑回箱子上面,张修才没有被她完全拉下去。
他蹙眉,“你最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她颤着声音回答。
此刻饶束的心脏已经脱离她自己的控制了。
张修没说话,只是眉眼略冷,反手摸到她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试图拿开她的手。
“你别动!”饶束勾得越发紧,“让我说句话先。”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耐心正在极速消耗。
“……张修你,”她单手勾着他修颀的颈项,牙齿都在打颤,“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让他的眸光凝了一霎,微妙到无人能察觉。
张修稍稍用力,冷静至极地拿开她的手。
“别多想。”他说。
“我没多想!我只是在问你一个很单纯的问题。”她说话的时候,心虚地移开了眼。
“很好。”张修把她的手轻轻放在收纳箱上面,自己站直了身,垂眸看着她。
在这短暂的俯视过程,无数措辞涌到他喉间,那些在平日里特别凑效的措辞,最后却都被他舍弃了。
“我说过,我雇用你,”他选了一个最多漏洞的说法,“‘雇用’的意思就是以通行货币或其它等价物换取劳动力。雇主有义务为受雇人提供相应且合法的工作环境。”